她好歹还是收敛了些,没有当着老夫人的面一口一个“烂货”、“贱人”地骂。
卫卿不慌不忙道:“母亲,说话可要讲证据啊。”
徐氏道:“前些日我说你怎么往我院里来得勤呢,嘴上说是去看望子规,实际上是背地里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吧!不光是我丢了两锭银子,还有琼琚,前两天也在说她丢了一支簪子!”
老夫人闻言,面色严肃了起来。
偷鸡摸狗偷到家里来了,这绝对不能饶恕。
老夫人便问:“琼琚,是你母亲说的那样吗?”
卫琼琚福了福礼,道:“回祖母,前些日我确实不见了一支簪子,但没想到是有人偷走了,可能是放在了什么地方忘记了,所以才没说。”她瞥了一眼卫卿,又道,“二妹虽是乡下回来的,但应该不是那种人吧。”
房里候着的丫鬟婆子,向卫卿投来的目光隐隐都带着鄙夷。
老夫人神情冷冷地,亦是看向卫卿,威严道:“卿丫头,你老实交代,这两锭银子究竟是从何得来的?是不是从你母亲房里拿走的?琼琚的簪子是不是你偷的?你若是从实招来,我还可以从轻落。”
卫卿站得挺直,道:“用来孝敬祖母的这两锭银子,确是在乡下救人所得。至于大姐的簪不见了,我一无所知。”
徐氏眼里堆着得色的冷笑,道:“你是不进棺材不落泪是么,到现在了还嘴硬。一会儿让人去你房里搜出来了,看你还怎么狡辩!”
说着,徐氏正要叫丫鬟去风晓院搜。
卫卿倏而道:“母亲要搜我无话可说,但未免产生误会,还请大姐姐告知,你遗失的那支簪子是何模样。不然随便找支簪子便说是我偷的,那我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老夫人觉得有理,这样谁也不冤枉谁,便道:“琼琚,你说说,不见的是什么簪。”
卫琼琚道:“是一只金簪,有蝴蝶相刻,蝶羽上镶嵌着红宝石,末梢还垂下两滴泪石坠子。”
卫卿似笑非笑道:“你确定?听大姐姐形容,我记得我母亲好像也有一根一模一样的呢。”
缪岚死后,她的一切饰自然就落到了徐氏手里。等卫琼琚长大以后,徐氏才将其中的一些送给她戴。
徐氏恼羞成怒,道:“天下一模一样的饰多了去了,现在追究的是你偷东西一事,而不是缅怀你那死去的娘!”
说罢,她就差丫鬟往风晓院去搜。
过了小半个时辰,丫鬟才匆匆返回。
徐氏嘴角禁不住上扬几许,结果听丫鬟禀报说,并没有找到卫琼琚的簪。
怎么可能!
因为事先听卫琼琚形容过那簪的样式,所以就算找不到临时找一根别的来冒充也不行了。
徐氏嘴角的弧度顿时就僵住了,怒得一巴掌扇在丫鬟脸上,道:“没用的东西,所有地方都仔细找过了吗?!”
丫鬟捂着脸应道:“所有角落都找过了,真的没有……”
老夫人看着徐氏对丫鬟飙,一脸不悦。
搞了半天,原来是场闹剧。找不到卫卿偷簪的证据,说她偷钱就更是无稽之谈。
老夫人正想叫大家散了,卫卿却忽然道:“大姐姐真的不记得自己的簪到何处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