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十的清晨,下起了蒙蒙小雨。
晨练完的董策坐在屋檐下,看着石阶上的一排水孔正愣愣出神,忽然,院里响起了铃铛声。
董策涣散的目光瞬间聚焦,摸了摸躺在摇椅旁的小虎,董策起身前去开门。
“教主,事情办妥了”张大贵和六子兴奋的抱着一块丈许长,六尺高,如被布包裹的木板进入学院。
董策掀起布,不仅看到熟悉的画面,还现边上多了许多连董策都熟悉的江南名儒的题诗,如此一来,这价格恐怕不下两百贯了,不过在油画上题字,怎么感觉都不是一回事
微微一笑,董策道:“不错,那三个贼放了吗”
“没呢,教主不是说了,让他们团聚,又没让属下放人,属下怎敢擅自做主啊”张大贵笑眯眯道。
董策给他竖起了拇指,道:“这三人的确有点用处,你回去后,告诉他们,让他们再去给我查些东西,当然,我们付钱,你也不要亏待了他们,给我好吃好喝供上。”
“那不知教主要让他们偷什么”张大贵就跟个好奇宝宝似的。
“城外山上有一观,观中常有书信出入,这些信的内容是我想要的”
“明白”张大贵一听便知道了。
如今,长江以北的道观,除了太平道还能有谁
他们现在调查莺粟产地已经十几天了,可一点进展也没有,这也是九流堂的弊端,他们打探消息的确是把好手,可是被局限在表面上,而常家三贼却不同,他们有身手,能查到更多隐秘
董策让他们偷画,乃是测试常家三贼的能力,报复周公子只是顺便。
从只知道周公子是谁,到能取得他珍藏的画,这个过程有多难就不提了,光是这么大一幅画,你要如何偷出来
换做是董策,直接拆出画布一卷,画框滚一边。
然而他故意事先没说,就是看看他们怎么偷,结果居然还是连框带画的偷了
周公子住的地方可与董策这里不同,他那里有不少护卫家仆丫鬟,到处是眼线。
足可见,常家三贼的确很有利用价值,而且行动的只有父女二人,故此董策现在起了收服他们的心思,以后加以利用,必能省去许多事。
而常家三贼的身份,九流堂也在前两天就查了不少,常成恭十年前带着常冲、常嫦来到洛阳后,就靠着偷骗为生,在道上有点儿小名气,最重要的是,他们没失手过,这或许也是周公子找上他们的关系。
交代完张大贵一些事,董策便让他把画拿回去,然后找个地卖了,得来的钱给常家三贼一小半,另一大半当作是犒劳一下九流堂的弟兄。
张大贵立即和六子把画塞回马车里,驾着马车回到了九流堂在南市的一个小聚点,然后直接叫来常成恭。
“张爷,事情我们都办好了,不知何时放了我们”常成恭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已经隐隐察觉,对方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
果然,当常成恭说完,便听张大贵道:“急什么。”
既而,张大贵将一袋银子抛给常成恭,又道:“这里面有五十两银子,算是你们这次盗画的酬劳,我们教主说了,你们可以走,不过,需要你们再办一件事”
常成恭抱着沉甸甸的银子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