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虞珑也没想到,太后居然放过袁起,这怎使得?
袁起那点心思,虞珑一眼便能看破,想要将她置于死地,然后成为太后身边唯一的心腹,真是痴心妄想!
“太后,袁长史确有功劳不假,然,玲珑怕有一便有二,今日玲珑躲过去了,难保明日……”
突然,太后凤目微睁,斜视虞珑一眼,顿时吓得虞珑慌忙低下头,不敢相视,准备出口的话也硬生生咽了回去。
“收了你的小心思吧,真想让我无人所用吗。”一语道破虞珑的心机后,太后索然无味的放下茶杯,又道:“现在真正要处理的不是这些小事,而是国教大事。”
虞珑一怔,点头道:“国教对我大宁影响甚大,更叫人惊怒的是现已成为危害,特别是黄河以北,诸多府县出现百姓遇事求道不问官的景象,视我朝衙门如无物,又有生疾不求医,符水消百病之事,更可气的还有一些朝廷命官,居然对太平道士卑躬屈膝,苦求前程,好似只要道士一张嘴,他们便能扶摇直上般。”
不可否认,没有太平道的帮助,太后不可能掌权,所以太平道对太后有恩,然而恩情再大,放到国家建设上,便算不得什么了。
太平道已经成为危害,特别是科举的出现,让太后看到了最大隐患!
科举令人向往,使人努力,用不了几年,天下才子比之今时必多达百倍,那时候,国教就是一个笑话,是大宁的耻辱!
一帮靠着符水敛财的道士,把持官场,鱼肉百姓,而他朝廷却只能默许,这算什么?
“难怪先皇要想方设法铲除太平道,由此可见,还是他的眼光比我更长远啊!”没有执掌大权前,太后怎会在乎这些,可是真正扛了这杆大旗后,她就见不得旗幡上的半点肮脏。
“对了太后,董策他是否答应?”虞珑忽然问道。
“呵,此子不愧是商贾出生,万变不离其宗,居然跟我谈起了买卖。”太后竟失笑道。
“不知好歹!”虞珑心里暗暗咬牙,但面上却和颜悦色道:“要不,太后咱们就跟他谈买卖。”
“还能如何?”太后苦笑一声,抚了抚起皱的广袖,低着头,轻语道:“哀家可真舍不得让他受罪啊。”
这话让虞珑心里酸得似乎呼出的气都带了喂了:“是啊,如今他可是太后眼里的大红人啊!”
太后莞尔一笑,正待开口,突然一名宫女急急来报,称虞将军已在宫外求见!
虞珑先是一惊,道:“太后,我爹突然进宫,必有要事,玲珑先去带他到正殿恭候太后。”
“到议事殿即可。”太后说完,也起身回寝宫准备去了。
两刻钟后,小小的议事殿中,太后席地而坐,手捧奏折扫了一眼后便抬眼看着虞茂,说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只是被烧了几个山头而已,而且还是荒野之地,也用得着你如此上心。”
虞茂急忙抱拳,躬身一礼后急道:“还请太后往下细看,这并非几个山头那般简单啊!”
“哦!”太后闻言立即将目光再次放到奏折上,慢慢的,她的眉头紧蹙,目光是闪烁不停。
“可有查明是谁下的手?”太后何其奏章道。
“末将无能,现还为查明。”虞茂惭愧道。
“这也并非你职责之事,谈何无能,这能把上千驻军击溃,并射杀都统,依你之见,贼人数目多少?战力如何?”
“若末将领军,至少三百!”虞茂回道。
“三百敌千,虞将军不愧我大宁上将,也由此可见,对方人数应不下五百,甚至更多,这帮人是如何集结的?可有查过关卡渡口?”
听了太后的问话,虞茂真的急了,不答反问道:“太后难道还没意识到,这场火的危害?”
“几座荒山有何危害?”太后说完,忽然一愣,既而又打开奏折从头到尾的反复看了好几次,最后惊道:“这是太平道种那莺粟花的地方?”
“正是!”虞茂狠狠点头,忙又道:“那帮人定是冲着太平道来的,这把火下去,中都所有道观短时间可没了灵药符茶,而据末将所知,此物似乎有瘾,可令食者欲罢不能,少一日不吃不饮,便浑身不适,魂不守舍,更有甚者还感觉痛苦不堪啊!”
“竟有此事。”太后自然知道符茶和醒神丹,而且她也服用过几次,但没有感觉什么不适的症状,若非她时常失眠,御医提议她不要服用提神汤丸,否则她定会长时间服用这些提神,怎就被虞将军说得这等可怕呢?
虞茂也是今天从一位幕僚口中得知的,他也有些不相信,但是那位幕僚说的又实在太可怕,他才急忙进宫求见太后。
“不论如何,此事绝非表面上这般简单,我们应当早做防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