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曹娘子提醒。”方淑蔚倒是一脸平静的向曹洛蓉称谢。
“客气。”曹洛蓉微微一笑,表面镇定,心里却着实惊讶,特别是对钟孝师,这个家伙她还算了解,以前就是一个愚蠢的木疙瘩,连金松都能把他骗得团团转,可现如今,思考事情居然还能扯到战术上,并被他猜得八九不离十,由此可见,跟随董策这段时间里他的成长有多可怕了!
北市铺面数量极多,但普遍要小,每间囤积的货物也不多,故此许多商人都把商品放到码头附近的仓库里。
而洛东仓库就是其中最大的仓库,占地方圆三百丈,共有十六间大仓,其中囤积的七成全是粮食,又以大米最多,故而很多人又称其为洛东米仓。
何朝修远远的看着洛东仓库,心里不断的盘算这什么。
现在的局势虽然乱,但何朝修也看明白了,光靠这些百姓,是不可能敌得过朝廷的,而且最近御林军大批出城,很明显,他们要平定了外面后,在回头收拾京里的太平道!
这是何朝修不愿看到的,但同时,也给了他一丝希望!
在强烈渴望权力的何朝修,知道他若要崛起,不想受人摆布,就要造势!
他在北市待了多年,很清楚这里盘根错杂的势力,如果利用得当,不仅能让中都大乱,他还可趁机收服许多势力,这些人一旦被他整合,进可图谋大事,退可化整为零潜藏起来,伺机而动。
何朝修的老仆人走过来恭敬道:“三公子,人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三公子下令了?”
“嗯,今夜之时一过即可动手,之后让他们直袭三水帮,等收服了那帮杂鱼再去花雨楼,我会在那里设宴请青席堂几个当家的,你们进来后直接给我拿下,如若不从,立刻格杀,我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
“是,三公子!”老仆说完,火速去安排。
何朝修也简直前往花雨楼,恭迎青席堂那些泥腿子老大。
“那人便是何朝修?”待何朝修走后,几个蹲在洛东仓库外的苦力相谈了起来。
“就是他,不过这家伙行踪诡秘,如果不是张堂主您料事如神,知道他会到此地查看,恐怕我们都不知如何跟踪他呢。”一个皮肤黝黑的苦力青年道。
“料事如神的是咱教主,可不是我。”同样是苦力装扮的张大贵说完这话,起身拿脖子上的毛巾抹了一把脸后,对蹲在地上的三人又道:“你们也不用盯着了,回去休息好了,晚上还有大事要做,记住,不可吃酒。”张大贵说完便走。
与此同时,洛阳刑捕房内,一身男装的方淑蔚掏出铁令,对一名小捕快道:“你们总捕在哪?”
小捕快明显一愣,他上下打量方淑蔚许久,都觉得此人陌生至极,不过长得可真好看!
“你是哪里的捕头?”小捕快没有急着去禀报,反而质问起来。
这里可是帝都刑捕房,职权比起外面州府不知强了多少倍,小捕快自然不惧这来历不明的捕头。
方淑蔚懒得解释,直言道:“告诉你们总捕,有人打北市洛东仓库的主意,想借此搅乱北市,他信则好,不信也罢,反正出事了遭殃的又不是我。”
小捕快闻听此等大事,哪里能坐得住啊,他急忙起身让方淑蔚稍等片刻,既而跑没影了。
不到一盏茶工夫,洛阳总捕陈纪出现在方淑蔚面前,如刚才的小捕快般,他上下打量方淑蔚片刻,才皱着眉道:“你在哪个州府任职,姓谁名谁?”
“宁州金陵府捕头方淑蔚。”方淑蔚直言道。
“宁州!”陈纪眉头大皱,想了片刻后突然想到什么,脸色略微一变,既而再看方淑蔚的时已经全变了。
“呵呵,原来是方牧之女啊,不过你虽升做捕头,可并非金陵啊,以后可不要这样说了,至于为何,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好了,闲话以后再提,你之前和他说的,可当真?”陈纪指了一下小捕快道。
方淑蔚点头道:“绝无虚言,如若我料不错,现在图谋北市之人已经开始集结人马,准备对洛东仓库下手了,若不阻止北市必会大乱,那后果我想总捕大人必定清楚!”
陈纪却是不急的问道:“那究竟是何人要为乱?”
“自然是邪教徒了。”方淑蔚自然不能保证一定是白莲教作祟,所以她没说,而且说了陈纪也未必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