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琬一听,便是一笑,道:“少为你师父操心了,他若是如此容易被害,岂会有今日成就?”
涂小果一听便是苦笑一声,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如今的她也能看透许多事情了,也正因如此,她才现师父的非凡之处,让她这个徒弟是越来越看不到深浅了。
……
初冬,晨阳似睁不开眼的瞌睡虫,朦朦胧胧由东而升。
一袭劲装的董策刚刚晨跑外,从后院入门时,便见到邝石乙急切走来,恭敬道:“掌柜,洪州来信了。”说罢,忙不迭的将一封信递给董策。
董策接过打开看了一遍后便随手揉成一团,交给邝石乙拿去销毁。
邝石乙虽然好奇信中内容,却也不敢抚平查看,简直拿到灶房焚毁。
不过就算他看了也看不出多少内容,因为里面只是写了商品三日内到,让董策安排人接应而已。
回到房中,换了身衣服的董策照旧从柜子中拿了些水果放到窗前木桌上,不一会,穿了件黑色小马甲的滑稽猕猴一蹦一跳的出现在桌子上,抓了一个桔子便跳上了董策肩头,开始用嘴剥皮。
董策把小皮从肩上抓下来,放到桌上,边帮它把小马甲上的碎草树皮取掉,边道:“过两天,小虎可就来了,有了伴你就能老实点了。”言罢,抓过黑氅往身上一披便走出房门。
到了前堂开张时,董策看到隔壁不远处的大通马行东家冯远台打着哈欠走出来。
“邢掌柜早啊。”冯远台上前拱手道。
董策回了一礼,道:“这几日不见冯掌柜,不知哪里财去了?”
“咳,什么财,老哥我前几日险些就遭大难咯。”冯远台摇头苦笑道。
“哦?不知……”董策话说一半便收住了。
“跟邢老弟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冯远台摆摆手,揉着右边肩膀凑近董策,低声道:“这世道,恐怕不太平了!”
“怎说?”董策也故作紧张道。
“到你店里说。”冯远台说完,董策便点头令他到铺子里,一边砌茶一边听冯远台讲述他这半个月出差时的遭遇。
冯远台还真非什么大惊小怪,前几日他前往宁州码头,查验一批新到的宝驹,可他等的船只却迟迟未到,一开始,冯远台只当是商队形成延误,没有如期而到,这样的事情也常有生,久的能拖上半个月。
可没等冯远台入住客栈,便收到商队的消息,得知他们已经到了宁州,只是没好意思见他,其原因,竟是小马驹全部被盗一空,商队的人正在刑捕房焦急的等候消息呢。
冯远台登时勃然大怒,不仅花钱让刑捕房快点查清,自己也亲自领队四处查访。
冯远台这批小马驹足有六十头,均是在洛阳的邙山马场购得,不仅马场开出的证书,还有血统族谱的证明,其价值已经过万两啊!
冯远台可是一位极有野心的商人,他可是指望这些马来后,精心培养一阵,同时也想创办一个余杭马场,至于他以前担心的资金问题,如今有万三钱庄在,他也不怕筹不够了,现在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刻,怎能说丢就丢了?
关于投资的事,董策也是知道的,而且还是他给冯远台出的主意,不仅出钱投资他,还能帮他从邙山马场请人来教导,这才激起冯远台的信心,只是没想到半途出现这档事。
“看冯老哥气色虽愁,却不凄苦,想必马是追回来了吧。”董策问道。
“嗯,追是追回来了,不过却死了三匹,伤了十多匹啊,唉,你说说,六十匹马,一夜之间蒸了,而看守的两百人居然无一察觉,全他娘的被药到了,这也就罢了,追查了整整六天才现对方踪迹,起初官府死活不相信,甚至追查到后,那镇江府令似乎还不肯还,说什么事态还没查明!”
一杯浓茶下肚,冯远台就宛如喝了一杯烈酒般,长出一口气,冷哼道:“若非宝驹证书没被盗,这批宝驹恐怕拖到我死了都见不到了!由此可见,国师的创举对我们贩马之人当真受益良多啊,有了宝驹证书,血统族谱,无论这匹马在哪,根据证书上的特征都能认定他的主人是谁,国师英明啊!”
董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关于宝驹证书之事,当今还没流传彻底,许多人根本不知,否则那些证书必然不保,以后冯掌柜可要多加小心了。”
“此事我已经考虑好了,以后证书和马不能同时运送,必须是我拿到证书后,才让商队将马运来,否则出了事,真是叫天天不应啊!”
感慨完,两人商量了一下马场事宜后,冯远台便告辞离去,董策则让邝石乙去找九流堂打听一下宁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