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府,何骞楚站在城楼上远远看着几队轻骑散落在城外各处,这些都是徐州军,他们来了好几天了却就是不靠近,每当何骞楚派人去截击时,他们立即就仗着轻装骑马,片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帮人到底要干什么?要说刺探军情也没这样傻的吧,而若做先锋,我有高墙厚土,就凭他这些人马,我就是不守他也进不来。”
“我看这事情应该不会这般简单。”方进锺疾步走来,向何骞楚施礼后又道:“方才探子来报,附近多了许多人影,擒了几个询问得知他们并非敌军探子,而是东平府一带的百姓,并说东平府已被我圣教拿下!”
“什么?”何骞楚不解道:“是谁擅自做主攻下了东平府?”
“我军虽在东平府驻扎了两万兵力,可一半是冒充徐州军,另一半则忙着收拾残局,安抚百姓,况且他们没有攻城器械,怎可能攻下东平府,除非林逊投诚,亦或者,他将计就计,冒充我圣教糊弄百姓!”
“这……”何骞楚深吸一口气,更为不解道:“他如此做,是何目的?”
方进锺摇了摇头,也是很疑惑道:“虽说他用我们圣教名义,驱赶百姓,可一直被我教安抚,衣食无忧,只要跟百姓说明白,他这冒充之人如何翻身?”
方进锺刚说完这话,突然一名蓬头垢面的小将飞快冲上城楼,行到方进锺和何骞楚面前后,利落的单膝下跪抱拳道:“禀报圣母,东平府西郊八十里外生战事,我率的一千徐州军全部被擒,对方因穿了我教服饰,一开始我等还以为是自己人,正准备分粮草之时,没想到他们突然把我军给围了,我是死里逃生跑出来的!”
“什么!”何骞楚大怒,喝斥道:“难道你遇到他们之前,没有确定他们是真是假?”
“问了!”小将苦着脸,悔恨道:“就是说了口信,末将才认为他们是真的,没想到……咳,看来口信已经被他们知晓了!”
方进锺眉头大皱道:“我教有林逊,不,定有衍教之人!”
何骞楚大惊,想了想道:“那可如何是好?若不及时揪出,即便改了口信他们或许还会知道!”
“我明白了!”方进锺突然话锋一转,说起了刚才疑惑的问题!
“林逊冒充我们,并非是要驱赶百姓到这里确定是否开战,而那些徐州轻骑,也只是摆设,迷惑我等,当我们认为他们想将计就计,同样利用百姓对付我们时,他却暗地里到了我们跟前,捅了我们一刀啊!”
“大夫是说,我们的计谋虽得人心,得财力,可也便宜了他们,最后反过来,我们派去冒充徐州军的人马在东平府将寸步难行?”
“嗯,这才是真正的将计就计,我们追赶自己人,做的是给百姓看,他们也追我们的人,同样也得百姓支持,如果不尽快……”
方进锺的话刚说到这,突然一名传令兵急急冲来禀报道:“报,城外出现大批东平府附近村民,说是求圣母为他们做主,徐州军杀了他们的牲口,使得他们来年无法做活,恐要饿死!”
“谁干的?”何骞楚这下真的怒了!
这可是鲁州,已经是她的地盘了,当然,东平府这颗钉子除外,但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她安排冒充徐州军的人只是劫粮食,富裕点的就抢些钱,虽然她也知道,下面人肯定会拿跟多,但再多,也绝对不能打牲口的主意,否则明年得荒废多少地?
人挖一亩地,牛耕十垧田,这一垧可抵十亩啊,由此可见,耕地这事,牛比人强百倍!
少了一头牛得少多少收成不好算,但一头牛养一家五六口人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