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迪安心地闭上双眼,顾沉漠也戴上了眼罩。
——
饶迪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醒来后,都流口水了,她自己很嫌恶,顾沉漠却觉得她很可爱,直接低头,将那口水吻去了。
“你……脏死了!”她嫌弃道。
“脏?”顾沉漠邪笑,贴在她耳边,“口水算什么,我不是经常吃,还有,你什么水我没吃过!”
“啊!你讨厌!”饶迪捂着耳朵,脸颊通红,觉得他很流氓。
居然……
也想到了那些激情的画面。
“是你矫情!不早了,你自个儿把饭菜热热,我得走了。”顾沉漠起身,试探性地说了句。
饶迪的心酸溜溜的,舍不得他走,他这一走,估计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她也爬了起来,低着头,跟着他走。
顾沉漠走去门口,拿了衣架上的大衣,给自己穿上,看向她。
“我走了,你自个儿保重吧,不要做傻事,多想想你父母,他们好不容易把你保住!”他沉声道。
饶迪心里酸,他这意思是,以后不会再来了。
真不会再来了……
顾沉漠已经去穿鞋了,穿上鞋子后,拉开门。
“阿漠!”饶迪喊了声,迅速冲上前,顾沉漠刚转身,她就拉住了他的脖子,紧接着,主动地吻住他。
顾沉漠错愕,她热切而又笨拙地吻着他。
——
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主动,不让他开灯,像地下情似的。
看着驾驭在自己身上的她,顾沉漠惊喜,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热烈,专注。
饶迪也是疯了,什么都不想,珍惜拥有他的每一分每一秒。
“sandy?怎么了?”不经意间,现她满眼泪水,顾沉漠心疼地问。
“阿漠……你别说话!”她哭着道,堵住他的唇,吻得更热切了。
顾沉漠变得温柔异常,卖力地取.悦她,直到她昏睡过去。
一觉醒来,饶迪失眠了,下午睡太多了。
手机响了,她立即按了静音,去房间外接电话,是杨岳鹏打来的。
顾沉漠一觉醒来时,饶迪不见了。
“sandy?”他心慌,找遍了整间公寓,也没现她的身影。
走了?
所以,她昨晚那么主动,是为了,告别?
“饶迪!”他恨得咬牙切齿,去了衣柜,果然,她的行李箱不见了,也没留下只言片语!
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
顾沉漠打她手机,已经是关机状态。
——
“师哥,怎么了?无精打采的,sandy呢?”看到顾沉漠,叶静美关心道,顾沉漠从她怀里接过奥斯卡,把它放地上。
“她走了!”顾沉漠挫败道,耸耸肩。
“这戏,还是结束吧!你还得帮我在我妈那演一出。”顾沉漠仍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儿。
叶静美和许俏不同,在顾母眼里,叶静美没许俏以前那样,对她很热络。
还很客气。
大病初愈的她,亲自下厨,给叶静美做了一桌菜,顾沉漠没回来。
“小叶啊,多吃点,你们女孩子,都太瘦了。”
“伯母,我一直在吃啊。”叶静美笑着道,笑得有点勉强。
顾母阅人无数,一眼便瞧得出她的勉强。
饭后,两人坐阳台聊天。
“伯母,对不起,我今天来,是想说,我和师哥,合不来,得放弃了……”叶静美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儿。
“怎么回事?!小叶,你告诉伯母,是不是那个混蛋提出来的?伯母给你做主!”
“伯母!不是!是我提的!师哥从没跟我说过这些……”叶静美连忙道。
“你唬我!不是他提的,你怎么会提?小叶,我们家大漠这样的,一表人才的男人,不多了!”顾母对自个儿儿子十分自信。
叶静美摇头,“伯母,我觉得,强扭的瓜不甜。我以前也觉得,只要两个人条件合适,兴趣爱好相投,是可以在一起的。但是,我现在觉得,我错了。师哥他心里一直驻着sandy……”
“sandy,sandy!又是那个女人,小叶,我一定——”
“伯母!你听我说完啊!”叶静美拉着她的手,打断道。
顾母一脸的气愤。
“伯母,爱一个人哪能轻易忘记呢?看得出师哥是真心爱sandy的,你不知道,有几次我去他公寓找他,都见着他一个人,颓废地坐在地板上,喝着闷酒,那样子,好可怜的……他是自尊心很强的大男人,又是个孝子,这些苦,他宁愿自己承受着,也不愿意让您看到。伯母,您就成全他们吧……师哥真的挺苦的……”
顾母半信半疑,不信顾沉漠暗地里那么苦。
“您还不信啊?那可是您儿子啊,您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伯母,现在sandy走了,师哥又蔫了,我估计,我跟他在一起一辈子,他都不会爱上我的。伯母,我不是一个傻女孩,也不想往火坑里跳,大家都是女人,您也不喜欢别的女孩往这火坑里跳是吧?我倒不是在说师哥不好,只是,他是真心爱sandy的,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别人的。”
顾母仍然半信半疑,但那颗心也在犹豫着。
“伯母,时间不早了,我该说的都说了,我和师哥的亲事,还是退了吧!”
她说着,站起了。
“对了,伯母,我上午来的时候,师哥还在他自己的公寓呢,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打电话时,听他声音很不对劲,您还是过去看看吧,我就不过去了。”
顾母没多说什么,送走了叶静美,立即给事务所打电话,果真,顾沉漠不在,也给沈氏打了电话,他也不在,打他自己的手机,关机状态。
“王妈!备车!我要出去一趟!”顾母对家里的保姆扬声吩咐,她扶着楼梯上楼去了。
——
按了很久的门铃,没人应门,从里面传来狗的叫声,顾母确定,他在里头,立即叫开锁公司的来。
“大漠?!”顾母进门时,看着黑漆漆的屋子,脚下差点踩到奥斯卡。
她立即摸着开了灯。
“大漠!”如叶静美所说,角落里,穿着西裤、白衬衫的顾沉漠,背靠着墙壁,坐在地板上,酒瓶子散落一地!
顾母心慌,大步上前。
“顾沉漠!你在干嘛?!”他右手拿着匕,正在手臂上划,顾母被吓得差点没晕过去。
她跺着脚,“顾沉漠!你在干嘛啊?!”
烟味、酒精味,还有一丝血腥味。
顾沉漠像没听到,继续在手臂上划着,划一下,血珠沁出。
“sandy……”原来,他的手臂上,已经被刻出了饶迪的英文名字,就差最后一笔了!
顾母蹲坐了下去,“儿子啊!你这是在干嘛啊?!别吓妈了,妈心脏还没好呢!”
“妈……sandy走了……你如愿了……我活三十好几年,生平第一次,遇到个想要的女人,也因为你,失去了……妈,您满意了吧?sandy她,不要我了……”
顾母哪见过顾沉漠这样过。
一脸狼狈,双眼猩红,满眼的泪光,说话时浑浑噩噩的。
“顾沉漠!你给我振作点!你这样还是我卢巧珠的儿子吗?!”顾母大吼,也快哭了出来。
顾沉漠紧紧抓着匕,继续往手臂上划,“你们不知道,没有她,我的心都是空的……”
“啊……儿子……你别动……别动……”顾母眼睁睁地看着锋利的刀尖刺破了他的古铜色皮肤,血珠子沁出来,看起来很深,在划那最后一笔,很长……
“儿子!妈求你了!”
“妈!我现在想求您都没用了!sandy走了!她为了我才离开的!她不想我不孝!”顾沉漠继续吼,看着母亲动容,他觉得,这苦肉计起作用了。
母亲这一关,是饶迪心里最大的一个结。
那最后一笔画完,顾沉漠紧紧握着匕,朝自己胸口——
“大漠!你要干嘛啊?!你这个混小子!妈答应你!妈接受饶迪还不行吗?!求你别闹了!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顾母激动地喊,老泪纵横。
“没用了……您答应得迟了,她已经走了……她肚子里可能还有我的孩子……她肯定不会再回来了……”顾沉漠喃喃道,又要扎自己。
顾母抱住了他的手臂,“儿子,乖,那饶迪不是也爱你吗?她爱你就不会不回来的,等她回来了,妈去求她好不好?妈想通了!”
她是真的想通了,即使心里不情愿也没办法,不成全他们,儿子会没命的。
顾沉漠丢掉匕,直接扑进了她怀里,“妈……sandy……她不可能再回了……”
“可能!乖儿子!妈说可能就可能!小叶今天去咱家了,跟我说了,说跟你在一起不会幸福,把婚事退了。”顾母拍着他的背,安抚道。
顾沉漠暗自偷笑。
只是,饶迪呢?
她也许真不会回来了……
顾沉漠这出苦肉计展成真的了,伤口感染,他烧了,被送进了医院,顾母一直守着,这是顾沉漠自小到大第一次住院。
这一病就是好几天,顾母试着联系过饶迪,一直没联系上。
顾沉漠没联系她,他还在赌,赌她会不会再回来找他。
——
“sandy,恭喜你,你怀.孕了。”
一名女医生出现在她视线里,笑着说道,饶迪缓缓睁开双眼。
她想起,开会的时候,她突然晕倒了。
“怀.孕?那是什么?”她皱眉,疑惑地问。
“就是,你的肚子里有小ay了。”医生好笑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