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寂琛约苏巧在偏僻的江边见面,她是打车来的,陆寂琛似乎早早地到了,黑色的suv停靠在附近,他站在大堤栏杆边。
他找她,所谓何事?
苏巧心里有点打鼓,惴惴不安的感觉。
“琛哥!”,今天风不大,也不是很冷,她上了最后一个台阶,冲着他的背影喊。
陆寂琛缓缓转身,一股淡淡的烟草味窜鼻,“你找我有什么事啊?还来这么远的地方!”,苏巧一脸大方地问。
“ray,患了血友病。”,陆寂琛直截了当地说,表情严肃,苏巧愣了下,“怎么会这样……”,她低喃,脸色泛白,“可怜的孩子……”
“你知道这种病的遗传方式吧?既然知道,为什么还答应做试管?”,陆寂琛语带质问,语气严厉。
苏巧愣了,他这个意思,应该是没怀疑吧?
“对不起!是我自私!50%的得病率,我存在侥幸心理!”,她撒谎地说,现在,只有假装父亲也是这个病了,万一,乔家也有这个病,那就完了。说是基因突变的话,那样的概率太低。
“苏巧,我没想到,你还真这么自私!”,陆寂琛不客气地说,想起孩子的病,就十分怨苏巧。
苏巧一脸凄楚,苦笑着,“我爸,是我的至亲,我不能见死不救,我有问过你家人借钱,没人肯借,就连姑妈都没钱,我除了出卖自己,还能怎样?”,她说道,走到栏杆边,双手扶着栏杆。
“ray,现在情况危险吗?我爸爸当初不是很严重,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就是不能出~血。”,她悬着一颗心,继续撒谎。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陆寂琛知道,孩子不是她生的。
她的心,又横了下,回不了头了,只能用一个又一个阴谋和谎言来掩盖事实真~相。
“他怎样,都跟你没关系。”,陆寂琛狠下心说,下了台阶。
“我关心一下也不可以吗?!”,苏巧转了身,激动地吼,第一次在陆寂琛面前这样,她觉得,这样,显得更真实。
陆寂琛快速地下了台阶,什么也没说,上了车。
苏巧站在大堤上,看着他的车掉了头,然后,扬长而去。
陆寂琛对她,似乎也狠了。
他原来不这样的,起码当她是朋友。
冷静了下,她掏出手机,“帮我把我爸派出所的死亡证明改一下吧,陆寂琛已经知道孩子是血友病了。”,她轻声地说。
“苏巧!死亡证明已经被人改过了!我也不知道是谁!”,苏虹的声音传来,苏巧僵住,心颤,“改成什么了?!”
“病历说你爸有血友病史!”,苏虹激动地说,她也不知道谁在背后帮他们,心里有点不安,但也松了口气。
“谁在帮我们?”,她激动地问,陆寂琛的车早已远去。
“可能是老天爷吧!苏巧,咱们还是有希望的。”,苏虹得意地说。
“有什么希望?!陆寂琛他已经讨厌我了!”,苏巧心酸地吼,不管怎样,她和陆寂琛算是没戏了,他对她,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苏巧!把你的眼界放开点!男人算什么?!没一个好东西!”,苏虹恶狠狠地说,然后挂了电话。
苏巧站在大堤上,风吹着她的长,她的贝齿咬着下唇,得不到陆寂琛,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为了陆寂琛,她一路追随,十几年都没变过心……
“笨蛋,你以为乔冉真爱你么?”,她低喃,拳头紧紧地握着。
***
乔冉觉得自己很无聊,居然查了苏巧父亲,苏永安的死亡证明,看到苏永安的死亡证明上,有血友病史,他更觉自己无聊。
在乱想什么?
难不成一个小孩有这个病,就神经质地以为是自己的孩子了?
是神经质吧,她四年前还在新西兰的精神病院呆过,当时,见到别人家的小孩就会抢,当成是自己的孩子!
想起那段灰暗的历史,她笑笑,关了电脑,深呼吸,看了时间。
该好好*爱自己一点了,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她约了私人健身教练,按照教练的吩咐,吃了维生素片和钙片,叫了司机,送她去健身俱乐部。
vp健身室,专门为vp金卡会员设置,有单独的一间教室,单独的浴室和卫生间。
全幅落地窗前,一台豪华的跑步机上,女人穿着跑步鞋,黑色的健身短裤和抹胸,头用白色的带束着,戴着耳机,正在慢跑。
乔冉听着音乐,看着不远处的两栋对立着存在的大厦,想起了陆寂琛,那个混蛋,弄个小白痴气她,以为她会吃醋?
他太小瞧她了,以前,也许会,现在,不可能了。
她也根本不把那个小白痴放在眼里。
绯闻风波,谁也没回应,也因为记者拍到她和陆寂琛从餐厅出来,而以一场美丽的误会结束。
时间到,跑步机缓缓地停下。
一位肌肉型男朝这边走来,“阿威!我感觉肌肉有点酸!”,乔冉从跑步机上下来,对私人教练阿威说道。
他肌肉丰满,个头健壮,面容也阳刚帅气,看起来像个运动员。
“乔总,你两个星期没有来健身了,肌肉酸很正常!”,阿威很专业地分析判断。
“最近太忙了,事也多。”,乔冉自然地弯腰,活动筋骨,说道。
在阿威的建议下,走去练习拉筋的平衡棒边,她一条腿抬上一米五高的杆子上,阿威站在她的身侧,手扶着她的腰,让她的侧腰一点一点地拉伸,弯下。
“即使再忙,也别忘了锻炼,自己在家也可以练练瑜伽,你现在的肌肉很僵硬,一会上楼去做个spa按摩吧,会舒服点!”,阿威声音很温柔,边扶着她的腰,边说道。
“好!嘶……有点疼……”,她倒抽口气说,阿威将她的上身,一点,一点地拉了回来。
夜幕早已降垂,陆寂琛站在落地窗前,拿着望远镜看着对面的办公室,黑灯瞎火,打她手机,她也没接,不知哪去了。
敲门声响,他放下望远镜,走到办公桌边,将其塞进抽屉,才说了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