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知道媳妇的苦就成,现在日头大,婆母还是回去吧,免得晒得头痛。”林氏就坡下驴,扶着曲刘氏,一副婆媳情深的样子,相携离开。
后面的林家带过来的陪嫁媳妇子,下人,心里很是不屑这曲家的为人,除了那副臭皮囊,会几句之乎者也,也不知道小姐喜欢他什么。一些平时受到金妈妈责罚的小丫鬟,看到金妈妈光头的样子,还有因失禁的骚臭,想笑又不敢笑,捂着嘴巴鼻子,快步上前伺候小姐。缓过神来的金妈妈,这才意识到没有头的她,现在就是个滑稽小丑,灰溜溜地撕掉衣服的粉色衬子裹在头上。如果要是小姑娘头上包着粉色的布巾,世人只会说是娇俏;但一个别半老徐娘还老的老妇,要是这样装扮,那可是不伦不类,滑稽可笑。金妈妈小跑着回去换衣服,留下后面的人嘻嘻笑。
曲阳东回去之后,便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曲林氏不能不为曲阳东的声誉着想,吃午饭的时候,小心伺候曲刘氏,布菜添饭,恭敬不已。曲刘氏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吃了不少,眼见媳妇恭顺,心里更是惬意,想拿大的心思暂时歇下了。
“婆母大人,请喝茶!”林氏从贴身丫鬟雪兰手里接过一杯刚泡好的碧螺春,小心奉上。
“你这孩子就是礼数多,不愧是大家女子,也别婆母大人的叫来叫去,听着生分,就像寻常人家一样,我母亲吧!”曲刘氏接过林氏递来的茶水,嘴里说的客气,但心里却很自豪,养了个好儿子,这大家小姐又怎么样,还不是巴巴地孝敬她。
“母亲!”曲林氏恭敬地站起曲刘氏身边,欲言又止,面色慌乱。
“林东媳妇儿,何事慌乱?有话但说便是!”林氏的举动自然一丝不落的看在曲刘氏的眼里。
林氏上前半蹲做个万福,抿着嘴唇,勉为其难小声说道:“母亲,仙儿既然嫁入曲家,自然要为母亲,相公多想。今天铁姑娘这事传开了,整个青山县估计没有不知道,这对相公以后的仕途不妥。现在得想个法子,堵住悠悠众口!”
一提到这,曲刘氏就气不打一处出,要是铁慕青那个丫头老老实实的听从安排,哪有今天这么多烦事儿。不过好在儿媳深明大义,顾全大局,曲刘氏赶紧拉过林氏,和颜悦色道:“我的好儿媳,你能有这个心,也算是阳东那孩子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不过这青山县城几百号人,怎么堵得住悠悠众口,又不能全部灭口,你有什么法子,还不赶紧说来。”现在曲阳东的仕途才是家里的最重要的大事,这一点曲刘氏是知道的。
“母亲说的是,仙儿想,既然不能硬来,那只能来软的。媳妇手里略有资财,不如我们买些酒肉派人送到各家各户,他们拿了好处,自然不会乱说。”林仙儿侃侃而谈。
一想到林仙儿是大家之女,有不少嫁妆,那这些嫁妆自然就是曲家的了,也就是她曲刘氏的了。现在一听林仙儿说,要把买东西送给那些乡巴佬,就阵阵肉疼。
不过为了儿子的前程着想,还是买了一些酒肉送到各家各户。乡亲们见曲家这样做,也不好多说什么,考个功名不容易,也就半推半就地收下了。只在青山县呆了三天,就匆匆启程回京城。曲林氏没了顾忌,心便放了下来;曲刘氏,想着去京城享受荣华富贵;只有曲阳东,没有得到铁慕青,心里终归会一直有个遗憾,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