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联系,就像是与生俱来的,非外力所能干涉,那么在哪种情形下,彼此之间的关联会被削弱,乃至消失。
穆长宁目光闪了闪,从望穿微微白的脸色中猜到了答案。
“她的身体在衰弱,生机在逐步流逝。”
虽然料到了这种可能,可真的当亲耳听到时,穆长宁还是下意识地表示不信,“怎么可能!无忧是天魔宫的少宫主,她不是人在魔宫吗,怎么会……”
说到这里,穆长宁蓦地一顿,她想起半年多以前在魔宫举办的庆典。
本来身为少宫主,无忧势必是会出席这种场合的,可在那一天,穆长宁却连她的人影都没看到,虽然困惑,但因为打听不到具体消息,她也只能作罢。
后来望穿说他能感应到无忧的位置,穆长宁在魔宫期间,无忧一直都在无殇宫内,从来没挪过地方。
无殇宫是魔尊的洞府,凭穆长宁别说是进去了,就连靠近都不能够,虽然不清楚无忧在里面究竟是做什么,但她以为宫无忧在她兄长的洞府内闭个关也很正常,压根就没往其他方向想。
现在如果说无忧的生机在流逝,那么,也许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无忧在无殇宫内,根本不是在闭关,她在庆典那日,也不是不想出席,而是根本就不能出席!
“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穆长宁瞪大眼不可置信,错失了最好的机会,她现在已经在魔宫之外,即便再想要一探虚实,也没了这个机会。
甚至,她连宫无忧到底怎么了也不清楚。
除了懊恼,更多的是自责,如果当时她再坚持一下,又或者在无忧身上多花些心思,也许就不必像现在这样,只能干着急。
望穿垂下头,眉目间尽是焦灼,“本来我跟她之间的这种联系就薄弱,而这种变化又很细微,一日一日循序渐进,我开始时无所察觉,可就在刚刚,就像忽然质变了一样,幅度大得即便我想忽略也不行。”
望穿神色恹恹,同样很是懊恼,束着手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不知所措。
穆长宁暗叹一声,这时候再去说这些也没意义了,她问道:“那现在呢,无忧的情况还在继续恶化?”
“已经暂时稳定下来了。”望穿缓缓摇头,“可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继续衰弱,照这样下去……”
后面的话望穿没再说,穆长宁明白他的意思。
再下去,无忧的死期恐怕也不远了。
穆长宁不由扶额,紧紧攒起眉心。
她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无忧的身上到底生了什么。
黎枭好不容易才基本收拾好石斛魔君搅出的烂摊子。
对于小魔仆九六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只说自己事先并不清楚,将人从魔宫带去五毒堂,只不过是因为现了她是个绝毒之体,而之所以放她离开,也是因为早前允诺过成全她自由,至于她跟石斛魔君打得不可开交之事,黎枭一概推脱于自己不知情。
掌刑堂的人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尤其早先在魔宫也出过两起不大不小的事,先是庆典之日合欢堂青罗旗主无端丧命,再是血殿嗜血藤无故暴动,尤其是后者,九六当时也是在血殿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