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忧偏着头一言不,穆长宁急道:“我知道我的话没有任何依据,但你信我一回好吗,我不会害你。”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人信服,急得火烧火燎之际,宫无忧轻声笑了出来,“我不清楚你从哪知道的这些,但如果是担心这个,那真的不必了。魔尊的蛊皇早些年便死了,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宫无忧反问。
是啊,为什么不。
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都生了,怎么就不可能?
穆长宁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球,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惴惴不安。
她还是一直看着无忧,哪怕宫无忧提出回魔域,穆长宁也跟她一起走,光明正大地去魔宫做客,一直到本来无忧陨落的日子,她还是安好无恙之时,穆长宁才稍稍安了心。
又过了两年,穆长宁离开了魔宫,四处去闯荡。
她的仙路一直很顺畅,哪怕遇到了危险,也总能逢凶化吉,还结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累了倦了的时候,回到门派休养生息,和无忧的联系从未中断过,她也会偶尔和老朋友相聚,畅聊这些年的经历。
再没有什么让她烦心难过的事,心境在这样的环境下越来越稳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望穿再没有出现过,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过望穿。
她的空间,只是一个普通的空间,不存在神石之灵,所以有关碎片的一切也都不存在了。
与其说她是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间结点,不如说,她是来到了一个平行时空,而在这个时空,一切都很美好。
这个世界没有望穿的陪伴,虽然有些遗憾,但穆长宁也接受了现实。
……
数十年过后,穆长宁结成了元婴,又一次破了苏讷言和慕衍结婴的记录,成为修真界最年轻的元婴修士,整个苍桐上上下下都沸腾了,广宁真君这个名号,更是传遍了修真界。
结婴大典那日很热闹,苍桐派宴请了各门各派五湖四海的修士前来观礼,宫无忧和黎枭也在其中之列。
门中好友相继送上贺礼,凌玄英付文轩也齐齐出席道贺,孟扶摇带着雪妖到场,递给了她一个礼盒,顺势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穆长宁抬眸瞪他,孟扶摇却高兴地哈哈大笑。
她静静看着,什么脾气都没有了,也跟着弯唇而笑。
结婴礼上,苏讷言亲自为她束冠,所有人都面含微笑,一片喜气洋洋。
典礼结束后,穆长宁敬了一圈酒,觉得有些醉了,跑去了一个无人的山头吹着冷风。
这场盛典从白日持续到了夜里,如今月上柳梢,星光寥寥,清凉的风一下一下吹着,吹散了她身上的酒气,穆长宁的眸光逐渐变得清明。
“长宁,原来你在这里。”
宫无忧踏着月光走来,面上虽没有过多表情,眼里神色却是柔和的。
穆长宁哑然失笑:“他们逮着我要跟我不醉不归,惹不起总躲得起了。”
说着又取出两壶酒,递了一壶给她。
宫无忧红唇微弯,调侃道:“还喝得下?”
“这一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