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洪承畴的脸色,曹文诏知道他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不过却没有半分后悔,事实上因为这件事情,曹文诏敢作敢为在普通士卒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些千总把总更是无限的崇拜,试想一下,谁敢去打北镇抚司的都督,我们的总兵官敢,想着就热血沸腾。
不知不觉之间,曹文诏便在军中树立了威望。
军队对峙,曹文诏殴打许显纯的事情不出两个时辰便传遍了整个京师,听到这消息,许多官员无不大惊失色,都十分生气,大早上便杀了十二名参将,下午的时候又导致了军队对峙,殴打重臣,不知道洪承畴与曹文诏到底想做什么?他们两个人可曾把朝廷法纪放在心上。
许显纯回到京师后,便去拜见魏忠贤,想要魏忠贤为自己出这口气。
魏忠贤看着左脸青肿的许显纯,也非常生气。
“这个曹文诏真是大胆,竟敢殴打朝廷重臣,许都督你放心,我一定在皇上面前为你讨个公道。”
许显纯感激道:“那就多谢魏公公了,不过,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瞒公公。我已经派人去了京师九门,只等着曹文诏入京,便把他抓起来,让他也受尽屈辱。”
“鲁莽,曹文诏是个莽夫,难不成你也是吗?此时皇帝刚刚提拔他为三大营总兵官,正是恩宠之时,你若是缉拿曹文诏,有何理由?”
“就凭他敢殴打朝廷命官,我北镇抚司便由缘由缉拿与他。”
“你给我说实话,十八万两白银真的是你的伸手拿的吗?”魏忠贤忽然想到了这件事情,肃声道。
“魏公公不止一次的言明不能动这笔饷银,下官当然不敢,这笔饷银是被户部扣下的,是郭尚书签的文书。”
“郭允厚,他难道不知道这笔银两是皇上钦点的吗?他竟敢下手?”
“魏公公不是不知道,郭尚书在朝中有些威望,为官也比较清廉,他走的是正当手续,备案户部,签订文书,下官也不能阻拦啊,按着郭尚书的意思,便是在年尾把十二万两白银给三大营补齐,谁知道这曹文诏端是不为人子,竟然敢闹的那么大。”
“若是把户部也牵扯进来,我们便有把握把曹文诏置于死地,不过,许显纯,你派人堵九门想要缉拿曹文诏,只怕不会成功?”
“为何?他的府邸可是在京师。”许显纯不接的说道。
“曹文诏不比洪承畴,他本是军野出身,住在府邸相反还有些不惯,若是我所猜不错,今晚他必定住在大营之中,想要他进城也只有皇上的圣旨才管用,不过,你去缉拿他,势必会让皇上不喜,等到两日后的大朝会,我们群起难,让曹文诏吃不了兜着走。”魏忠贤能坐上这个位置当然有真才实学,他明白此时若还不出手,那跟随自己的人便会有些想法,这样对他自己是极为不利的,他明白皇帝的心意,可这次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能不与皇帝争锋相对。
养心殿的朱由检从王承恩嘴中得知了城外生的事情,龙颜大怒,把所有的奏章扔到地上,大声道:“朕亲自过问的银两,他们也敢动,是不是真的以为朕碌碌无为,只能任人宰割,是不是认为朕不敢拿人杀人,许显纯呢,让他滚进宫来,朕倒要看看这份胆量是谁给他的?”朱由检没有半分怪罪曹文诏的意思,反而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许显纯,实然,这是朱由检先入为主,不过,即便是曹文诏的错,朱由检也会死保到底,他心中也明白许显纯在阉党中的分量,也知道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导致他登上帝位后第一次与魏忠贤代表的阉党势力对抗,不过他既然已经走了这一步,断然没有后退的可能,矛盾与对抗迟早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