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国普的话后,朱由检笑出声来,点了点头道:“孙承宗他的折子我看了,可圈可点,但兵部呢,兵部有何看法?”
朱由检这便是要询问袁崇焕的想法,袁崇焕叹了口气道:“微臣以为,建奴为祸,不是一日两日,现在在辽东之地,尾大不掉,朝廷也不能在短期内解决辽东之祸,从神宗年间的萨尔浒之战,到如今的宁远之战,建奴军队越来越强大,骑兵更是所向披靡,辽东的军队不敌,才建立了辽东防线,不过微臣进入京师掌管兵部以后,才觉建奴之祸,使然动摇不了大明根本,我们京畿的驻军就远远超过建奴的总人马,更何况现在辽东堡垒,城池建立起来,即便是拖着也能把后金拖死。”
“袁崇焕,你也进入了内阁,你觉得现在的朝廷拖得起吗?”朱由检一脸严肃的问道。
“只要新政可以实施,朝廷团结,武将不怕死,咱们大明就能拖得起。”在上一世的袁崇焕以为胜了宁远之战,便骄傲自大,君前失言,又守地有过,导致了|后金骑兵翻越了大明苦心经营的辽东防线,最后落个悲惨下场,可此时的袁崇焕执掌兵部,熟知京畿之地与辽东的兵马布防,便知道此时的大明朝即便羸弱,后金也动摇不了其根本,因为大明一直是个强国,只不过之前朝廷派系政斗太过于严峻,缺少一个强有力的君主镇住场面,此时大明朝拥有着强有力的君主,能够用自己的意志压制派系之间的政斗,对于大明朝来说无异于是件天大的好事。
“所有的前提都是新政能够顺利实施,关于江南各地排斥新政的事情,你们二人可有何看法。”朱由检轻声道,眼中杀意一闪即过。
李国普是老臣,当然要做出表态:“启禀皇上,内阁择日便下督促文书,并警告各地官员。”
“李阁老,如果下官没记错的话,这督促文书,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回了吧,可有用处,现在这些地方官员跟当地乡绅是一家,动那些大富大贵之家,无异于直接碰他们,下官以为,已经不是一纸督促文书能够惩办的了,皇上,微臣以为,应当加点猛料,这新政乃是内阁六部机要司共同商定,又有各地巡抚与承宣布政使司肯,朝廷也大力支持,可为何到了地方却迟迟不肯动呢,户部的账面上显示,若是在全国推行新政,江南各地的赋税会提高三百余万,特别是商税盐税。粮食也能多征收将近一百万旦,虽然多征收了这么多粮食与钱财,但是普通百姓并没有受到影响,还得到了分田地,耕物的实在好处。既造福于社稷朝廷,又造福于普通黎民百姓的大事,这些地方官员还如此拖拖拉拉,着实可恨,应当严惩不贷,警告各省地方官员。”袁崇焕是个儒将,心狠,他说的这些话李国普不敢讲,也不能讲。
朱由检听完袁崇焕的话后,没有表态,只是点了点头,他早就已经布置好了,李国普听完袁崇焕的话后也是欲言又止,实然,李国普是不赞成用强制手段的,但是现在江南地方官员确实不作为,就连自己以前的门下,也是拖延,故李国普想不出什么其他手段,现在他真的体谅了前内阁辅黄立极,面对着朱由检这样的君主,也只能自己背骂名吧。
三人又商谈了一些辽东的事宜后,两人便就退下,朱由检也拿起了陕西的奏章,叹息不止,这时候田淑端着一杯茶水放到了龙案上,朱由检放下奏章,看了一眼田淑,田淑进入乾清宫有了八个月了,在这期间,朱由检从未让她侍寝过,而田淑也渐渐不再害怕这个在宫中盛传十分残暴的皇帝。
“皇上,先喝杯茶水吧。”
朱由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刚想说话,章功推门进了大殿,拜跪在地:“皇上,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指挥同知李世超大人前来觐见。”
朱由检把茶杯放下后道:“让他们进来吧。”田淑也赶忙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