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白婉看着戚乐,“木薇当时流产,也的确有你的插手对吗?”
“木薇的恨滋养它,它也恨你。”
戚乐:“……恨我的人能填满半个戚氏,不缺这么个东西。”
她慢条斯理:“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想说这东西要害死我了,而你找不到人能对付吗?”
白婉:“可以对付,但需要时间。了尘同意帮你,但他说你的命盘撑不住了。”
“戚乐,你得买命。”白婉说的讽刺,“你的命盘不好,作孽又多,本来就不是长命之相。不买命先续着,等不到了尘替你驱魔解毒,你就要先死了。”
“可在这个时代,谁会心甘情愿的把命卖给你?”白婉颇为痛苦道,“这东西还不能沾上半点‘强’,‘强’一点你都得到个适得其反的结果。”
“戚乐,我答应过你母亲要尽可能的帮你。”
“但我要去哪儿给你找这样的人?”
“——连我自己,我都不愿意。”
白婉面色冰冷,她抬头看向戚乐,语气冷酷的要命,可从来只有利益得失的眼里竟然有了难以遮掩的水光。她注意到不妥,骗过了脸去,平淡:“戚乐,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你了。”
就像戚乐说的,这天底下想要她死的人千千万,可想要她活的就那么几个。就这几个里,能说拿自己命换她活的,在白婉的认知里根本就不存在。
而这让白婉痛苦。她虽然是因为利益才站在了戚乐的阶队里。但戚乐的母亲对她有恩,她与戚乐共事又这么多年,就是和只宠物同居,这会儿也要有不舍的情绪了。更何况戚乐不是猫,是白婉看着长大的古人之友。白婉是真心实意想要救戚乐,所以当了尘给了她一个她做不到的办法后,哪怕面上绷得再好,她也感到痛苦。
戚乐心想,白婉大概是认为自己对不起她。
戚乐坐在白婉的对面,她心里是没什么波澜的。她本身对这些东西是半信不信的态度,就算因为陈寒如今信了个十足,但因着系统先前帮她的缘故,她并不觉得自己撑不过这一时半刻。
比起白婉的挣扎,她更在意李朝舟瞒她的东西。
李朝舟绑定的系统……他们俩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戚乐在瞧见手机成了静音,白婉电话久拨不通时便起了疑心,她是个惯性事情做两手准备的人。前脚陈寒给了金珠,她几乎后脚都寻了个差不多模样的带手上,而陈寒交代她打结带着的,则被她想了想弄在了耳钉上假做了个袖口。
她是不想要怀疑李朝舟的,但李朝舟似乎急了,连马脚都来不及掩饰,让戚乐想要当做没瞧出来不对都不行。
戚乐瞧了眼自己手心包着的伤口,对尽力维持这平静的白婉说:“我想去见见了尘大师,有些事情我想请他帮忙。”
白婉作为她的长辈,这些年来虽然是为了利益才帮她,但为她也算是穷尽了心力。戚乐也不愿意见到白婉强作镇定的样子,她温声说:“办法都是人想的,我先前惹过了尘,也许他是因为气我才只给了你这么一个办法。我去见他,和他道歉,在他的道场里,也许他能有别的法子帮我熬过去呢?”
白婉听着她的话,似乎也见着了新的可能。她顿时点头,毫无犹豫:“好。他今天应了我后就回S市去了,我立刻送你去机场,和你一起再去找他一次。”
有了新的努力方向,白婉的冷静真实许多,她甚至敏锐抓到了戚乐话语中的问题,提醒道:“还有,了尘大师在的地方是佛寺,不是道场。你记清楚了,别求人的时候出岔子。”
戚乐:“……”行吧。
戚乐从机场出来还没有几个小时,就又被白婉送了回去。这一来一回的折腾,等戚乐再一次坐上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整个飞机上的人都在夜色里昏昏欲睡,只有白婉和戚乐,一个因为怀着沉重的心思,一个在两天内都不能休眠,一路睁着眼到了S市。
她们到的时候深夜,白婉觉得这时候什么都没戚乐的命重要,也顾不得其他三更半夜硬生生敲开了了尘在的寺庙的门,强硬地去见了已经睡下的了尘。
了尘被打扰了休息,语气很不客气:“不是说了让她先去找续命的吗?她撑不过三天我就算除掉了婴灵她也活不下来!”
戚乐突然问:“三天?”她看向白婉:“这个你没告诉我?”
白婉正着急着:“一天三天有区别吗,总之你快不行了!”她转头对了尘道:“大师,续命这办法太难了,您有没有别的法子能救我们家小乐的。什么价钱您都可以开,只要能救她命,她都能付!”
戚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