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的时候有点猛,我的脑袋都被撞了一下,哭丧着脸:“赶紧帮忙打开……”话音未落,众人就要动手帮忙,虎妞儿赶紧哀求:“别,别,别……”大家面面相向,脸上的神色都有点古怪,虎妞儿见了更是尴尬:“你们别乱想啊,我穿着衣服呢……”在大家脸上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留在了王海英的脸上:“海英姐……你来帮忙吧……”刚刚这一阵乱滚,虎妞儿的胸罩都挤歪了,大胸脯与我的胸膛做零距离接触,这要是一打开,可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王海英点了点头,回手关了房门,刚一弯腰,忽然脸红:“花总长……”我十分诚恳的说道:“叫我老花吧。”她苦笑着点头:“老花,你穿衣服了没?”我赶紧点头:“穿着短裤呢。”
王海英翻了个白眼,她年纪比我们大了好几岁,不是二十八就是二十九,反正快奔三十了,是个挺不错的大姐姐。帮我们解脱了束缚之后,一边看着我们手忙脚乱的穿衣服,一边苦口婆心的埋怨:“你看看你们俩,成什么样子?想在一起就好好过,搞的这样惊天动地的,何必呢。”
大姐姐话,我们自然不能摆谱,一起低着脑袋听了,然后老花开始告状:“这事儿也不能怪我啊,我是想好好过日子来着,可是你们家老大太难侍候了。对她好点儿吧,就跟我摆谱儿,稍稍差一点儿吧,立刻就武装抗议……就说刚刚这事儿吧,我好端端的在自己被窝儿睡觉,一睁眼睛,看见沙子也在,你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能补冲动么?偏偏她还不上道儿……这不,一下子就弄成卷心菜了。”
王海英听了不禁皱眉头:“婷婷,这事儿确实不怪老花……”栾晓婷在那边慢条斯理的拉好胸罩、套好上衣,一边往裤子里面伸腿儿一边叹息:“有什么办法啊,我跟九哥有君子协定,说好了不占先的……”
海英姐听了,差点把眼泪笑出来,连连摇头:“胡闹,胡闹。这样的事情还搞什么君子协定?九哥现在相当于联合国主席,你也就是一个黑龙江省省长……你现在跟九哥比起来,本来就地位悬殊,还玩儿什么高尚?现在的九哥靠老花和杨司令打天下,等九哥坐稳了她的位置,老花会不会被她牺牲掉都不好说,更何况你。”
我一听登时不高兴了:“海英姐,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王海英汗颜警觉,失笑道:“我不是有意破坏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我的意思是说,古往今来的开国元勋,没有几个能得善终的,普通人往往觉得大家都一样,顶多是钱多钱少的分别而已,可作为最高统治者来说,他会认为所有人都是敌人,必须看护好自己的位置……勾践杀文种,刘邦杀韩信,朱元璋火烧松明楼,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古往今来的例子不胜枚举,你纵然不信,也应当小心的。”
我听了,不禁嘿然叹息。其实说起来,王海英所例举的四个例子,都是有背景的。比如说朱元璋火烧松明楼,只是把朱元璋杀害功臣巩固政权的事情用文学的方法夸大了,这样矛盾冲突比较尖锐,富有戏剧性,是评书、小说等文学作品的惯常手法,影响也大,同时明史是清朝人编修的,也不排除故意抹黑的情况。
而韩信被杀,他自己的责任也还是不小。相比与杯酒释兵权,赵匡胤对石守信等人还是不错的,既解除了国家危机,又令大臣们荣华富贵、颐养天年。至于说勾践杀文种,只存于传说,具体内幕不为外人所知。
我摸了摸我的光头:“这个事情吧,其实是各方面的原因造成的。有皇帝对皇权的担心,也有臣子腐败、变节的因素,不可一概而论……”回头对虎妞儿说道:“白手起家我不怕,长治久安却非我所长,只要地下城一败,我会即刻辞职隐居,回到我的辽北家乡,到时候你和九哥谁愿意陪我谁就跟着来,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
这是我第一次公开表达了自己对将来的预想,栾晓婷听了固然吃惊,王海英听了也一样不解:“你说什么傻话呢?这个世界怎么能离开你?”我摇了摇头,呵呵笑道:“这个世界离开了谁都一样。”
王海英愕然了:“将来咱们的最高领导者肯定还是要恢复选举制度的……你肯定会比九哥的票多,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笑了:“我们之所以能领到世界几千年,并不是因为我们多么的强大,而是因为我们拥有先进的社会制度。到如今我们为这个制度打上了最后一个补丁,取消了最高领导者的世袭制,你们想想,像我这样一个不懂经济建设的人,怎么能管理好这个世界呢?”
虎妞儿不信:“你不想和九哥争?”我直接点头:“我不会和任何人争的,你要是想跟我,就别指望着我去夺九哥的权力……”我还没说完呢,虎妞儿突然推了我一把,赌气跑了出去,“碰”的一下把门摔上。
海英姐气的直埋怨我:“老花啊,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啊……对对对,我知道你没说错,可是这些话你不该当着我的面说啊……”我摆了摆手,突然感到几分疲累:“该说的总是要说……好了,准备准备,咱们出吧。”
其实外面的天色还是黑蒙蒙的,不过有鉴于前两天的情况,我还是决定和时间赛跑。按照我的想法,反正我们是乘坐直升飞机的,所以不必等到天色大亮,只要我们的直升飞机降落的时候,太阳能够升起就行了,这样我们可以抢出来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同样的道理,我们的外勤直升飞机,也可以在太阳临近落山的时候再起飞返航,也可以弥补一些时间上的缺失。
拉起队伍一看,现雅妲托没来,急忙询问怎么回事,武书源苦笑:“昨天晚上雅妲托和那些老毛子们拼酒,把安德烈老头都灌桌子底下去了……”我听了又惊又喜:“咱们的矮人姑娘还有这两下子呢?”后来我才知道这两下子简直不算什么,当矮人一族适应了酒精之后,简直就是喝遍天下无对手,泰坦巨人都白给。
武书源哼了一声:“当时喝的兴高采烈,还没走回房间呢,酒劲儿就作了,躺在走廊里就睡着了,我和卢虎,外加萨都剌和另外一个布里亚特人,四个人合力,才把雅妲托抬到她的床上去……现在还没醒酒呢……”
我听了,不怒反喜:“好极了,让她好好休息,以后陪老毛子喝酒的事情就靠她了……老毛子随便叫出来一个人来,就能把咱们这些人都喝趴下,他奶奶的有点儿太说不过去了,雅妲托能把这个面子给咱们找回来,那是大大的好……”回头告诉剑天寒:“有空的时候给死胖子去封电报,问问能不能再把熬噶里借来……”
吃早饭的时候,四处一看,独独不见虎妞儿,我也懒得去问,急冲冲的吃了点东西,就准备出。安德烈老头也知道这次行动非常重要,不把米26搞到手,以后的事情简直没办法办,因此几乎把基地里俄共党员都带上了,配合我们的行动。
大家分派人手,除了留下几架直升飞机继续搜索附近的幸存者之外,大部分直升机都要随队出征。人员全部就位之后,虎妞儿板着小脸儿也爬上了我们的直升机,坐在我旁边一声不吭。
我一看就乐了:“不生气了?”虎妞儿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给我留了个后脑勺。我诚心气她:“看看咱们的栾晓婷同志,多好啊,知道凡事以大局为重,从不计较个人恩怨……”
虎妞儿白了我一眼:“我不来能行么?我不来谁当翻译?”她这一说,我们就现还真是缺少翻译,俄共那边,还能找出来两个垃圾翻译,我们这边居然一个也没有。再说所谓的俄共,里面又不都是老毛子,其中一大半都是蒙古人和布里亚特人,如果我要是想跟萨都剌、莫日格等人交流的话,要由懂汉语的俄共翻译翻译成俄语,再由懂俄语的蒙古人翻译成蒙古语,才能说明白意思,真不是一般的费劲。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个垃圾翻译就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