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半开着,午夜的冷风吹进来,让吴中有就是一个哆嗦。他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想自己睡觉一向很轻,怎么会连一个赤条条的女人钻进了被窝都不知道?而且,房门是上了锁的,这个女人是怎么进的房间?我——我好像没和这个女人那个啊,如果做了,身体应该会有感觉的。
遭了,是掉进了别人预先设好的陷阱!想到这,吴中有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是,别人为什么要设置这样的陷阱?难道,我的身份暴露了?不可能,我来这里,只有谭哥和隆省长知道,其他绝无第三个人知道。
吴中有慢慢地冷静下来,踢了踢车,说:“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女人没有说话,双眼定定地看着吴中有,神情怪怪的。然后,她又慢慢地别过脸去,看着前面,不再理睬。
旁边的警察吼道:“叫什么?从铺上抓了现行还嚣张?省城来的记者了不起,是吗?”
吴中有不敢回嘴,只得保持沉默。
没有多久,警车停下,吴中有被警察推下车。“东城派出所”,五个大字,闪闪光。
警察把他带进审讯室,指了指里面的一把固定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吴中有坐下,等待审讯。没想到不是这样,那个警察说:“等我们的所长回来,有你好受的,你先好好反省反省。”说完,他锁上门,扬长而去。
审讯室里没有空调,好冷!吴中有不由得裹了裹衣服,还好,烟和火机在!于是,他掏出香烟,开始一根接着一根地抽了起来。很快,审讯室里是乌烟瘴气,烟头遍地。在抽烟的同时,他想啊,这件事的可能展结果:行政拘留?好像没这么严重;几千元罚款?这个可能性最大;如果警察通报给单位呢?麻烦就大了,幸亏我不是记者,他们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过,他们要是知道我是省长的秘书,问题就大了。啊,他不敢继续想了,急忙强制自己不再去想,免得疯。
下半夜两点多,房门开了,一个中年警察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警察,居然就是那个胖警察。他“呀”了一声,但没说出来。
中年警官看了看吴中有,皱了皱眉头,喝道:“你可以走了!”
吴中有迷迷糊糊地说:“我——我可以走了?我,我去哪里啊?”
中年警官厌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快走,免得玷污了他的眼睛,也懒得和他讲半句话。胖警察在一旁呵斥道:“周所要你走你就走,想在这里呆一辈子?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你命好,有个贵人替你交了罚款,好好谢谢人家吧。”
吴中有有些懵,拎着箱子,赶忙出了东城派出所。不经意回头,他现按个周所长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目送着他。
回到宾馆,吴中有快步上楼,推开了房门。一下,他愣住了,因为里面坐着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那个男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上,优哉游哉地吸着烟。见他进来,对方站起身来,笑道:“记者同志,刚才让你受惊了,得罪得罪!”
见他不像歹徒,吴中有没那么害怕了,但还是很警觉地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进我的房间?”
对方噶了噶嗓子,说:“鄙人张野,是金书记的秘书,哈哈哈哈哈,给记者同志一点小小的见面礼。”说着,他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个牛皮信封,“这是一万块钱,不成敬意,算是给记者同志的一点辛苦费,辛苦费,请笑纳,请笑纳。”
吴中有明白了,脸涨得通红,一把揪住他的凶口,歇斯底里地说道:“原来是你设局害我,你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你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