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含紫抬起头,见她一脸喜色,便说,玉婷姐,是不是有什么喜讯啊!
还真被你说对了!刘玉婷拢了拢头,说专案组的同志为我妹妹做了第四次尸检,这次尸检不但对我妹妹做了身体着地点及受力方向、残留物、死因认定等8项检查,还为我妹妹的全身做了X光片。虽然结果依然是我妹妹系高空落而亡,但不排除我妹妹系被动坠地死亡的可能。
党哈紫惊讶地说,你是说姝婷有可能是被人抛下楼的!
刘玉婷点了点头,说有这个可能,现在的关键是找证据。因为我妹妹已经死亡近两年了,与案件有关的所有情况都已经毁掉,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说到这,她的神情开始黯然。
是啊,好不容易盼到案件有转机,可又没有任何证据,这能不让她黯然神伤吗?党含紫叹了口气,不无同情地说玉婷,苦心人天不负,你也不要太性急,专案组的同志肯定会有办法的。
见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别人,刘玉婷有些不好意思,说看我,本来是报喜的,可说着说着就悲观起来,我得找个心理医生,看看是不是出了问题。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放到办公桌上。
党含紫说,这是什么啊?
刘玉婷说,专案组帮我申请,把第三次尸检的钱给退了,都借你的一年了,再不还你,我都不好意思见你了。
党含紫沉下脸,说玉婷姐,你这样说就见外了,你有难处,我当然得帮你呢。你要是急用,先拿着我吧,我反正不急用。
刘玉婷急忙说,那不行的,都这么长时间了,再不还你,我不好意思见你。等要用的时候,我再找你借吧。
党含紫只得说,那也可以。说完,她把钱放进了包里,等方便的时候再去银行存。
临出门时,刘玉婷又折回来,说含紫,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党含紫笑了笑,说我和你什么关系,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刘玉婷说,你是不是要升职了?
党含紫说,我自己都不知道,肯定不是真的啦。
刘玉婷说,有人在搞揪你小辫子,你可要防着点。
揪我小辫子?党含紫大吃一惊,说我有什么辫子被别人揪的?他们揪我辫子干什么?
刘玉婷说,还不是为了那个管委会副主任职务?惦记这个职位的人多呢,你是最佳人选,当然有人防着你了,恨不得你出问题,出大问题,好取而代之。
刘玉婷说的问题终于来了!那天,她慌慌张张地打来电话,说含紫,你快来,工地上出事了,有人要拆广告牌!
什么,有人要拆广告牌!挂断电话,党含紫急忙跑了过去。果然,广告牌工地上有好些人,正在指指点点,和施工人员生争执。
党含紫过去,忙问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些人来自于省高速公路管理局下属单位,掌控省境内所有高速公路广告资源的省高速公路广告投资有限公司。他们认为广告牌位于高速公路建筑控制区内,属于违法建筑,要他们马上停止施工。
党含紫听了,大声质问道,互通区是我市全资建设,你们高速公路方没出一分钱,我们就在匝道圆形绿化带立几块广告牌,这有什么不对?
为的人哪里听得进她的解释,蛮横地说,我们公司是省高管局唯一授权高速公路广告开、建设、经营、管理的公司,你们事先没有申报,就擅自做主,这是严重侵害我们公司权益的一种行为。我警告你,马上停止施工,在今天内拆除。否则,我们自己动手,还要你们赔偿损失。
我们自己出钱建的互通区,又自己出钱建几块广告牌,对方居然视为违法建筑,太横蛮无理了!党含紫一火,说你们没权利这么做,这是我们自己的地方,和你们无关,你们没权利管。兄弟们,给我继续干,看谁敢阻止!
听到党含紫的吆喝声,数十个施工人员马上抄起家伙,继续施工。见他们人多,对方倒也不敢怎么的。为的气急败坏,恶狠狠地说,你们不自己拆除,我会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高管局的厉害的。说完,他带着那帮子人悻悻走了。
回到办公楼,党含紫急忙向皮大郅汇报这个情况。
这个问题倒是个新问题,让皮大郅感到为难。省高管局是老大哥公司,别说经开区,就是郎市市委市政府也惹不起。经过紧急磋商,管委会决定,对广告公司作出退让,由双方共同委托权威部门对广告牌质量作出技术鉴定,评估其价值,如果质量合格,郎市方愿意以成本价把三块广告牌移交给省高管局广告公司。
不料,省高管局给予的答复是不同意,还派路政大队送来处罚通知书,责令经开区方马上停止施工,在三天内拆掉三块广告牌。
这还讲不讲理啊?皮大郅得知情况,勃然大怒,说我就不信,我们不拆,党领导的政府,他们敢把我们怎么样?
一把手动怒了,做下属当然不能跟着一起硬。见事情越闹越僵,而庆典活动在即,党含紫又气又急,决定亲自跑下高管局,找下领导,看能不能有所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