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宫雪烛率先走出房间,叶冷秋压下心绪跟了上去。
到了宫雪烛的书房后,叶冷秋被里面的藏书吓了一跳,里面摆着十几个红木书架,上面整整齐齐地全都是书籍。
捕捉到叶冷秋眼里的惊诧目光,宫雪烛神色间漫上一丝得意。
“本君十岁时就已经将这里的书全都看完了。”
叶冷秋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叶冷秋的表现宫雪烛并不在意,而是径直走到书案前坐下。
“研磨。”
宫雪烛一声吩咐,叶冷秋依言执行。
片刻之后,宫雪烛绽开宣纸,从笔架上挑了一支毫笔,略一思索,笔尖在砚台里蘸了蘸,旋即便在纸上快速地挥洒起来。
虽然叶冷秋十分讨厌宫雪烛,但是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作画时的样子还是十分吸引人的。
下笔如有神助,笔端就像被附了魔力一般,在纸上快速地勾勒、晕染……行云流水,动作娴熟。
一盏茶的工夫,宫雪烛的杰作也已完成,他看了一眼画质,颇为满意地放下笔。
只见画上几株墨竹挺立,清新高雅,意境深远,竹节处舒展着细腻的竹叶,不失秀丽,竹子桀骜清高的气节跃然于纸上。
“听闻曾经在北冥国的赏春宴上,你以画吸引来百上千的蝴蝶,画功上的造诣可见一斑。自古字画不分家,如今本君这幅画已经完成,还需提诗一,倒不如由你完成。”
便在这时,宫雪烛侧,对着旁边的叶冷秋淡淡开口。
“君上墨宝,由我提笔,只怕不妥吧?”叶冷秋闻言,眼里快速地掠过一抹狡黠,故作为难道。
宫雪烛道:“有何不妥?即便有什么不妥,本君恕你无罪便是。”
叶冷秋目光微闪,“看来只能献丑了。”
随后,她也不扭捏,从笔架上拿起一支细豪笔,蘸了墨汁,略一沉思,便写了起来。
随后,等她放下笔时,宫雪烛看到画纸上极其秀丽的簪花小楷,目光变得阴晴不定。
只见有诗云:“竹似伪君子,外坚中却空。根细善钻缝,腰柔惯鞠躬。成群能蔽日,独立不禁风。今有凌弱者,不是真枭雄。”
一时间,书房的气氛似乎降到了冰点。
只要是识字之人,都看得出叶冷秋所题之诗是在讽刺宫雪烛。
叶冷秋借竹来嘲讽宫雪烛恃强凌弱,碍于她如今等同于废人,所以才会有恃无恐,以此看来根本就不是真枭雄的行径。
就当叶冷秋以为宫雪烛这次必然大雷霆之时,没想到对方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许久之后,他止住笑声,慢条斯理道:“古往今来,所有文人墨客都说竹有非同一般的气质,宁折不弯,傲立风霜,似恬隐君子、逍遥书生。一丛竹,婀娜多姿,清丽映日,犹似江南才女,窈窕多姿。但本君还从未见过以竹讽刺的,本君如今当上这第一人,也算是颇为荣幸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身子靠近叶冷秋几分,似笑非笑,一字一句道:“你是说本君恃强凌弱,不配当真英雄吗?呵,你放心,和百里君尧真正较量的那一天,一定会让你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