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擦干净了唇边,陆时靖起身,“再去一个地方。”
“啊?”怀音刚准备找个不舒服的借口,陆时靖微愠道:“不是在抱怨我没时间陪你吗,都亲自追到了普吉岛,怎么还不高兴?”
不满中带着几分亲昵感。怀音听完,胸口一堵,她甚至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象,陆时靖生日那天晚上,秦思枚是不是已经和他睡过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很酸,好像随时液体会从眼眶里掉下来似的。
两人走出餐厅,陆时靖的身体突然挨近,牵住她的手,却被怀音条件反射般的躲开。
陆时靖眯着眼,视线微微暗沉。
怀音急忙解释:“那个……我不是,手心有点热。”
“是吗?”陆时靖嘴角动了动:“我的手很冰,正好。”
他再次紧握住,怀音后脑勺凉凉的,掌心果然冒了很多的冷汗,陆时靖的大手毫无温度,跟铁箍似的,紧紧缠住,越收越拢,怀音削瘦的手指隐隐变了形,她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她时刻提醒自己,这个男人是姐姐的。
姐姐若真是死了,她的负罪感要少点。
他的手,他的唇,他的一切,都沾染了姐姐的味道。她很难过。一想到,就像肠子绞在一起般的难过。
陆时靖带着她上了电梯,手一直没松开,一直到了顶楼,顶层是透明的玻璃房,仰头可以看见深蓝色的夜幕与漫天的繁星。加上绚彩而恰当好处的灯光,缓缓响起的音乐。
音乐!
怀音骤然清醒过来,难道陆时靖是要和她跳舞吗?
姐姐长袖善舞,自然没有出错的空间,而姐姐回去之后少不了显露出真实的水平,如果自己再次挥不佳……
怀音一脸的惊愕,果然,下一秒陆时靖带着她进入了舞池,灯光打在他的鼻子上,显得鼻梁挺直分明,“补给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你不是说想要在这种浪漫的环境下和我跳舞吗,怎么,忘记了?”
怀音记不清左脚还是右脚先出,一切乱了秩序,嘴里不动脑子的回复对方:“嗯,谢谢。”
她已经全然顾不上对方或者是试探,或者是事实,反正在她看来,是十分稳妥的回答。
刚开始她有些慌乱,强令自己冷静下来,千万不能跳错,踩到脚,加油,怀音,你一定可以的。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力太集中了,人在危急关头,潜能被激出来,怀音整曲子下来,动作一点没错,虽然姿势略显绷直僵硬,大体挥出了超常水平。
她不敢大意,用尿遁逃离现场。
陆时靖站在原地,深邃的眸子紧紧锁定着行色匆匆的女人,背影纤细,腰肢不盈一握,胸/围因为穿得宽松的缘故,只感觉像个纸片人。
两三天没见,瘦了一圈,合理吗?
这舞跳的时好时坏,性格泾渭分明,是双重人格吗?
……
怀音从顶楼落荒而逃,确认陆时靖没有追来,一溜烟回到了房间里,关上门,贴着门背靠着,呼哧呼哧的大喘气。
如果陆时靖今晚提出同/房,睡觉的要求,该如何?
“小音,怎么了?”秦业伟悄无声息的杵到了她面前,把怀音吓了一大跳,拼命的拍拍胸口顺气,好一阵才平复过来。
怀音问:“爸,你怎么还在我房间?”
“我这不是担心你和你姐夫没谈好,你又露了马脚,害你姐姐花很多心思才能哄回来……”
秦业伟各种偏向于秦思枚的思想,她已经习惯了。
她耐着性子说:“没有,你告诉姐姐,陆时靖没有怀疑,只不过我们现在最好快点脱身。”
秦业伟忽然认真严肃脸:“小音,你老实告诉我,喜欢你姐夫吗?”
同样的问题,怀音却是秒变脸:“爸,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姐夫呢,你弄错了。别在姐姐面前胡说八道。”
掷地有声的说完,怀音一颗心跳的很快,眼睛一眨不眨的,脸颊烫。
“没有就好。”秦业伟没有深究。
怀音私底下觉得自己的情感可耻极了,她极力掩饰,生怕被对方看出一星半点的痕迹来,说起来真是可笑又可悲。
“爸,一会儿他过来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赶快收拾东西。”
“啊?”怀音有些迟疑的看着他。
“愣着干嘛,走。”
确实,陆时靖并没有派人监视他们父女两个人,他们很顺利的拖着行李箱离开了酒店。只是,莫名的不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