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假的,我看就是真的,你和她的关系昭告天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怀音将自己的脑袋蒙到了被子里,满脸的失望,满脑子的痛苦,又能与何人说。
“我和李思思没有关系,心虚的人恐怕是你吧,你和魏言修的那档子事我也没有追究,我已经够包容你了,难道你到现在还觉得魏言修是好人吗?”
“我和他什么事情,你说清楚?”怀音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原以为那件事情过去了,没想到陆时靖对她与魏言修的误解竟然那么深。
“非要我说的很直白吗,我不想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只是让你能够给我一些时间,男人在外面,为了事业,难免逢场作戏,你难道不能听话一点,聪明一点,不要总是上魏言修的当,免了我的后顾之忧吗?”
怀音口中苦:“怎么从你口中,完全成了我的错?是,我是没有按照你的话做,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有自己的判断力,魏言修是居心不良,广东那次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但是后来我很确定,他没有害我,反而让我一次次的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丝毫没有畅快淋漓,只有满心的苦楚难受,胸口越的沉重,唇齿却紧紧的绷着,着寒的盯着陆时靖。
陆时靖眉毛紧,一双褐色的眸子里仿佛随时都能喷出火焰来,他不由分说的一把抓住怀音的胳膊,她的人跟着被带了起来,脱离了病床,双脚踩到了地板上,勉强坐着。
一个俯视,一个仰视。
陆时靖从齿缝间低斥道:“什么真面目?我真是没见过比你更蠢的女人,秦思枚都比你聪明,你去山区看孤儿院院长,那天你和魏言修生了什么事,你不记得了,还是故意瞒着我,不想接受事实。我和你每次都做了措施,怎么就怀孕了呢?那个孩子是谁的,你心里有数!”
话一出口,陆时靖有些后悔,手中的力道没有之前那么重,那么愤怒。毕竟怀音现在的样子瘦巴巴的,骨瘦嶙峋,毫无生气,闭上眼睛,虚弱的随时会倒下,那么纤细的胳膊,也很容易被他给折断。
怀音的心脏处莫名的中了一箭,浑身战栗,又难以置信,她颤抖着说:“原来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的,你怀疑那个孩子是魏言修的,怪不得你千方百计的让我拿掉孩子,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陆时靖张了张嘴巴,只见她眼泪簌簌而落,削瘦的小脸惹人怜爱,她声音悲怆,蓦地,激进起来:“你怀疑我背叛你,把魏言修的孩子栽赃在你身上,所以你才会串通医生,把我的安胎药换掉,我的孩子根本不是陆雅萱派人吓的,根本是你处心积虑的害死的。你杀了自己的孩子……陆时靖,你真是好狠的心!”
怀音哭诉着挣脱开他,眼中的恨意与伤心太过浓烈,越显得她周身凄惨无比。
陆时靖不肯放手,眉头直皱,目眦欲裂:“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我把药换掉的?我没有做过,你听懂了吗?”
他剧烈的摇晃怀音,她似风中的小白花,摇摇欲坠,命在旦夕。
陆时靖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因为怀音直接晕过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方才反唇相讥的那个怀音,奄奄一息,有一种即将失去生命力的感觉。
“医生!”
陆时靖按了呼叫铃,没多久,医生护士就来了。
不过怀音倒不是真的有生命危险,只是情绪过于激动,一下子气没缓上来,身体是真的虚弱,缺少营养,又贫血……总之医生的意思是不能刺激病人,让病人好好休息。
怀音的体重偏轻,进食少,心情郁结,睡眠不好,更加影响她的健康。
刚刚的争吵声太尖锐,动静闹的太大,大家想不听到也难。
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陆时靖走出病房,看见魏言修就在不远处,朝着他肆意的笑,那是一种胜利者的微笑。
原以为像陆时靖这种性格,也是按照前几次的经历,两个人之间很有可能又一次的大打出手。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陆时靖不紧不慢的整理好衬衣,脸上的表情变得滴水不露,露出他一贯的冷漠尘封,拒人以千里之外。
不应该啊。
两个人就这么平平淡淡的错身而过。
魏言修嘴角露出淡淡的弧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小子是真的那么沉得住气吗?否则为什么还会在病房里和怀音吵起来呢。
下一瞬,陆时靖停下脚步。
果然。
两个人同时转身,却听陆时靖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那个女人反正我已经厌倦了,你要有兴趣当接盘侠就随意了,另外,你告诉她,把我投资在她身上的钱什么时候方便,还给我,反正她那么有骨气。”
魏言修沉思着,仔细观察他说话时的表情,没有立即开口。
陆时靖扣好了领上的纽扣,阔步离开,再无一丝犹豫。
魏言修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眼中乖戾:陆时靖,我不管你是真的无情,还是缓兵之计,跟我斗,还嫩着点!
……
和陆时靖吵了一架,又昏过去的怀音,元气大伤。
醒来时,已不见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明明想他,也有过绝望,此刻才真真正正的感觉到,自己和陆时靖的背道而驰,渐行渐远以及无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