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听实话,还是虚伪?”
闻言,魏言修浑身如同掉入了冰窟窿,勉强保持住风度,“自然是实话。”
“我喜欢你。”她飞快的补充道,“但是,没有男女之情。”
魏言修转怒为笑,似魔怔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以前的努力全白费了,明明我们曾经如胶似漆的相爱,你一句失了忆,便将所有的过往一笔勾销,我还偏偏不能怪你……”
听得出他语气中的自嘲与悲凉,怀音竟是于心不忍。她觉得即便没了记忆,自己骨子里是个挺优柔寡断的人,从前的她一定很圣母吧。
“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错,是我错了,我太天真了。”
魏言修说要静静,就留下思枚一个人了。她感觉有些懊恼,自己的直白好像真的伤了对方的心,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不把事情弄清楚,就算她一时不离开,与魏言修总不会长远的。
没想到第二天,她收拾了几套衣裳,打包了一个行李箱,门口,魏言修的车已经备好了,嗖的一下开到她的面前,只说了一句:“你想去哪里,我陪你。”
魏言修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故而思枚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说,你这会儿失了过去的记忆,到了地方,自然是有一些熟悉的人来打招呼,有的人同情你的遭遇,不乏心思不纯投机取巧的人,诓骗你。你在泰国的事情比较棘手,在海市也是树了不少的敌人。
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全盘托出,是考虑到她的心情,怕她难以接受。
思枚惊讶了一下,原来魏言修已经知道她先去海市的打算。
一路上,魏言修讲述了她从小到大的经历,出生于单亲家庭,父亲是国企的老员工,就读于海市的大学作为交换生留学M国……秦思枚的履历可真的是很励志,很令人羡慕了。
思枚感觉如梦初醒似的,喃喃道:“你说我留过学,那我的英语应该很好吧?”
可是她脑海里怎么一点头绪都没有,人一旦失去了从前的经历,是否连最基本的知识都忘记了.
“别害怕失去什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魏言修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他带着她去了与秦业伟的旧居,那边收拾的很干净,几乎没有什么生活的痕迹。
“一直有人在打扫吗?”她提出疑问。
魏言修点点头,“你父亲出事之后,房子转了几次手才到了我手里,大部分的东西被前几个炒房的给清理掉了,没能保存住你的东西,我很抱歉。”
他很清楚她想知道的,他的回答简直无懈可击。
思枚转了一圈,秦思枚的房间保留着少女时期的原貌,书架上只有寥寥几本她一看见就本能头疼排斥的金融英语等方面的畅销书,有些还是纯英文的。
桌案上只有两张她与秦业伟的合影,对于这个中年福的男人,眉宇间同自己还是能找到几分相似的。照片有些泛黄了,但很明显并非人工合成,她心中有所了然。
另外就是一些少女的物件,她现没能引起自己任何的一点共鸣。
想来电视剧里那些所谓的失忆桥段,大脑受到强烈的冲突与刺激,便会如何如何,也许真的只是道听途说,没有绝对的科学依据。
“言修,谢谢你。”
出了旧居,思枚觉得本该如此。
魏言修目光一顿,深情款款道:“永远不要跟我客气,我为你做的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的。”
思枚的心重重一沉,对方给的压力太大,他对她太好,若是……若是她真的不能再喜欢上他,不能给予同等的爱,是不是对他很不公平。
魏言修道:“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因为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算你最后想不起我,或者无法爱上我,我不后悔,我只能尽力就好了。”
真的,她当时快被他感动哭了。
“我喜欢吃什么,你可以带我去吗?”她努力把眼泪吸了回去,不想那么不争气的掉下来。
魏言修有些没反应过来对方的话题转换,“好,我马上去安排。”
魏言修的眼神逐渐晦暗莫测,海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日子少还好,呆的时间过久,万一遇上陆时靖或者另一个秦思枚呢?岂不是又要多费一番口舌,尤其是,陆时靖生性多疑难缠,算算日子,他应该知道泰国那边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