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靖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
毫无疑问,陆时靖与魏言修是天生就不对盘的敌人,加上之前的恩怨种种,他怎么会轻易放过对方。
他没找到他,魏言修反而主动送上门来。
两个男人对峙片刻,身边的怀音反而在陆时靖还没有看到她的时候,一个骨碌逃走了。
魏言修见状,直接去追慌不择路的怀音,嘴角勾起一抹早有预料的弧度。
其实魏言修本来就不想和陆时靖正面冲突,完全是他对怀音临时用的激将法,真要三个人对峙,聪明如陆时靖,谁知道会不会露出什么端倪来。
这原本就不在他的计划中。
“来人,抓住他。”
陆时靖的声音在夜风中低低地,又沉闷得近乎压抑。
尽管如此,他与别墅里的佣人一块儿追出去的时候,几条主道上干干净净的,丝毫不见人影。
魏言修在附近,说不定他一直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陆时靖抬头,环视了一圈,眼里寒芒阵阵,他马上让人立即去调取监控以及查询周围的别墅住户。
饶是如此,还是让魏言修和怀音给逃了出去,并且是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
“你怎么了?”
魏言修与怀音此时已经在一辆急速飞驰的车内。
在怀音看来,他的问题未免有些假惺惺。
怀音慢悠悠的转过来,目光里是一种死寂般的沉静:“你的目的达到了。”
闻言,魏言修忽然松了一口气,但仅仅是一瞬间,再次抬头,望着怀音的面容变得严肃,两人之间的呼吸紧绷着,一触即。
“我不会再去找陆时靖,但是,我同样不想看到你。”她一字一顿的说:“因为看见你,我就会想起,是你一手摧毁我的幸福,我的一切,魏言修,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她平静无波的说着,好像是与她没有任何干系的话,却如此伤人,在魏言修的心上戳出了一窟窿,哗啦啦的风嘶嘶的灌入。
魏言修据理力争,心生不满:“我没有错,你仔细想想,如果你和陆时靖的爱情真的经得起考验,如果他足够爱你,怎么可能把秦思枚当作你,无论秦思枚模仿的再像,假的就是假的,怎么会珠胎暗结。这样的男人,配不上你!只有我,是真心实意爱你的……”
魏言修激动的叫嚣着,掌心捏疼了怀音纤细的手臂,她仍旧冷淡的说:“我永远不会喜欢你,不会爱你,魏言修,你就是——”
突然,一记刺痛感从后颈传来,她口中剩下来的话悉数被黑暗吞噬掉。
魏言修面容阴鸷的收回手,如果不把这个情绪激动的女人给打晕,他想不出其他好的办法来。
怀音失了知觉,整个人软软的跌倒,最后跌在了魏言修的怀里,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人搂住,目光痴痴的注视着紧闭着眼睛的美丽女子。
他眼中露出狂般的眼神,低低的偏执的道:“你休想离开我。”
下一刻,便吩咐司机目的地,尽快离开海市。
手机铃声急促响起,魏言修低头一看,是助理打来的,接通后,里面传来了对方有些急迫的声音:“魏总,我刚刚才从之前给陆时靖别墅工作过的佣人那边查到,原来陆时靖早就怀疑秦小姐的身份了,他一直在秘密的调查您,说不定秦小姐肚子里的孩子……”
魏言修眼中有暗色闪过,“先不用管陆时靖,去把那个催眠师找来,尽快,我们在B市汇合。”
“可是那个催眠师现在不在国内,需要预约,而且上次——”
魏言修粗暴的打断对方:“我不管你花费什么代价,必须把人弄过来,否则,你可以滚蛋了,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助理无端冒出丝丝冷汗来。魏总的情绪异常暴躁,可继续对怀小姐使用催眠,终究不好,上次催眠师说了,倘若怀小姐的记忆复苏,长此以往的进行干扰,恐怕会造成记忆的紊乱,类似的案例不是没有。催眠师一开始就警告过魏总,一个正常的人如果记忆紊乱,那就真的成了一个精神病人了。
尽管如此,助理也不敢在魏言修面前多嘴。
挂断电话后,魏言修陷入了惴惴不安之中,他何尝不知道催眠并非长久之计,可要把人留在身边,只能如此。
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道理就此放手,纵然怀音不选择陆时靖,误会是暂时的,难保陆时靖什么时候找到他们,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再者,他从来就是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得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
几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魏言修这边下了车,抱着还未苏醒的怀音上了一栋欧式别墅,平铺在雪白的床铺上。
他状似平静的眼神中,早已是风起云涌,狂风骤雨,大片大片的聚集在眼眶里,只有皮肤的跳动能透露出他此刻的焦虑。
“魏总,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