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安的面容涨得鼓鼓的,似怒似嗔,目露不善的瞪着他。
“你在我眼里,永远是个孩子。”
呵呵,孩子。
陆小安嘴角勾起一道恶意的弧度,眼里的笑容很凉。
他在他面前搞了很多小动作,揍他,掐他,甩巴掌……除了没有落到实处,不像大人,像一个孩子,他有些幼稚和肆无忌惮了,反正陆时靖看不见吧,按照他的脾气,应该会勃然大怒,正好试探一下。
“你在做什么?”
正当他把脚抬到他面前的时候,陆时靖出声了。
陆小安讪讪的道:“没干什么,只是想确定。”
“你以为我会无聊到刻意装病不上班,专门欺骗你,我有什么好处吗?你身上也没有值得我费心的东西。”陆时靖从座位上慢悠悠的换到了轮椅上,动作一气呵成,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其实真相就是这样吧,他太渺小了,渺小的陆时靖根本就看不上他,连对手都算不上。
他捏紧了拳头,沉默良久。
其实今天一点都不愉快。
表白失败,他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糟糕。
“我让佣人早几天就把你的房间收拾好了,时间不早了,休息吧。还是原来的卧室。”陆时靖明显不想让谈话继续下去,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别的。
陆小安本来已经准备上楼了,又回过头问:“你的眼睛什么时候能恢复?”
陆时靖说:“不知道。”
“欧巴桑……她去哪里了?”终于还是绕回了这个话题,陆小安现原来自己一直铺垫了很久,却浑然不觉。
连他自己都没预料到的心跳加速。
他调查陆时靖,怀音便是最主要的因素。很多报道上面说他和欧巴桑离婚了,明明五六年前还很恩爱,总之众说纷纭,陆时靖以及东汇集团的公关团队从来没有对此事进行官方的澄清和回应过,大家的好奇心每每会起来这么一阵,活跃这么一阵,又迅速的灭了下去。
陆时靖的单身是摆在名面上的。
“我找不到她了。”他声线沉沉的道,余音拖得有点长。
陆小安想要从他眼睛里看情绪,现很困难。但那种绵长的惆怅,不是假的。
消息也不是假的。
欧巴桑和他分开很久了。
陆时靖的嗓子又酸又涩,失明的这些天,越的想她。他甚至在一片黑暗与混沌中,能够拼凑出她的整张脸。可记忆越是深刻,痛苦与孤独感随之而来。
几年里,天知道他用尽了多少办法,根本找不到她的一点线索。魏言修在世时的助理,似乎也跟人间蒸了似的。
他已经习惯开始不给自己希望。
而且按照魏言修此人的脾性,自己得不到的人,怎么可能便宜其他人,所以,怀音恐怕是凶多吉少。
“你放弃了?”陆小安问。
陆时靖没有回答,“你十八岁生日快到了吧,我没记错的话。”
陆小安似笑非笑,干净的脸阳光极了:“怎么,你要给我过生日,还是打算送我什么礼物?”他的面色渐渐变得讽刺起来,“你不会告诉我,想把东汇集团交给我吧。”
“如果我说是呢。”
他居然没有否认,这一点让陆小安的表情瞬间震惊起来,眼睛眯起来,盯着他看,火辣辣的,直勾勾的。
没有半点的受宠若惊,反而是一种最深的不解,最冷的讥诮。
他无所谓的说:“不必了。”他满脸严肃,凝重:“你的助理应该告诉过你,我的专业,我不是学企业管理的,我学的是新闻传媒。”
“不过,我现在后悔了,我应该报个警察学校,当刑警也是不错的选择。”
陆时靖没有说话,眸光低垂,嘴角微微动着。
陆小安上了楼,差点撞到了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幸亏他手长脚长,躲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