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夏樱激动的叫嚣,怒喝,别墅里的几个佣人露出为难的表情,他们还是照做了,几乎是把她拖着带离房间的。
夏樱哪里肯平白无故的罢休,一路叫嚷着,整个别墅里充斥着她的声音。
“陆时靖,你个王八蛋!”
“陆时靖,你有本事就弄死我,我绝不会向你低头的!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不会承认的!”
“……”
陆时靖简直就是一个暴君,他觉得自己很聪明吗?不,他只是想泄他的不满和情绪,把她当做了出气筒。
声音越来越小了,几乎听不到了。
就这样,她还是中气十足的持续了十几分钟。彻底没了声响。
陆时靖一直呆在小安的房间里没有离开,他缓缓的走到他的床边,然后握住他的手,以及他心脏的位置,依旧是非常缓慢的跳动。
大概多停留了五分钟,陆时靖才离开。
关门声传来,床上的陆小安,手指大幅度的动了动,他的眼皮也在颤,似乎是很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
……
客厅里。
别墅的奴仆呼啦啦站了一排,坐在沙上的陆时靖说:“从现在开始,你们谁也不准给夏樱送水送饭,送任何东西,听明白了没有?”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出声。
李阿姨小声的道:“这万一出了人命……总是不好的。”
陆时靖一个烧刀子的眼神对准了声音的来源,“都在质疑我的话吗?都不想干了吗?”
大家草草的应了声,谁要真了这事不干,也不可能。
而且人家大老板应该有分寸,最多就是吓唬吓唬人,不至于真的把人给饿死了吧。
“先生,我看夏小姐不是那种坏心思的人,会不会是小陶自己不小心掉下来的啊。”李阿姨末了还帮夏樱说几句好话,好好的挺文静善良的姑娘,就是不爱说话,不爱找事,比小陶这个来事的不知道好多少呢。
“我有数,下去吧。”陆时靖的语气明显不耐烦,不至于太恶劣。
李阿姨算是资历比较老的佣人,她在别墅里做了五六年,之前老一批的佣人退休的退休,被打的打,都是新人慢慢熬过来的。李阿姨知道的事儿比其他人都要多,陆时靖对她还算是比较客气的,所以她才会多嘴了几句。
夏樱被关了一整个晚上。
这是三楼的一个房间,她不知道,她是第一次上来,从门外上了锁,窗户里外全部被封死,墙壁上的电灯开关都是坏的,她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她甚至不知道房间里的格局,本能的蜷缩着身子,挨着墙面,她的嗓子火辣辣的疼,好像要冒烟了,又渴又累又饿又冷。
所以刚刚为什么要费力气骂那个暴君人渣呢,暴君人渣又不会幡然醒悟,只能是她自不量力。
安静了好一会儿,她好像听见了沙沙声,是隔壁房间传来了。莫不是幻听吧,或者阁楼常年不住人,养了老鼠吧。
渐渐的,意识开始涣散起来,彻底沦落到黑暗里。
……
半夜十二点左右,陆时靖毫无睡意。
心里竟然会挂念那个字字句句顶嘴冥顽不灵的女人,这个脾气,还真是……自以为是,仗着小安的关系……他就是要磨磨她的性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偏偏,这个女人让他想起了记忆深处的女孩,当初,她也是这么伶牙俐齿的同他抬杠。
眼下回忆起来,分明是世间最苦涩的记忆。每想一下,便刺痛了心脏深处,刀刀顿疼。
手机响了几下之后,彻底把陆时靖的睡意给吵没了。
深更半夜打电话来的人,除了……陆时靖摸到手机,接通来电。果然是王洋打来的,他的声音有些忐忑又很着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陆总,您睡了吗?”
“说。”
“白天的调查结果出来了。”他深深吸一口气,道:“陆总,陶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您的。她之后天天到外面逛街购物,结果和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勾、搭上了,这个小陶简直是愚蠢可恶至极,她以为怀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就能冒充陆家的血脉……”
陆时靖的脸色却是没什么起伏波动,但也没有说话,电话另一头的王洋吃不准陆时靖的状态,这种事情换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是一种奇耻大辱,更何况是自命不凡无比骄傲又高高在上的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