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谨言当然不会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于是编造了一段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的悲惨故事。不知何时,肩膀上的剑也被劲装女子收回,悄然插回了剑鞘。
樊谨言他编造的这段故事竟然引起了独眼大汉的往事。
独眼大叔外号梁瞎子,本是这扬州卫的世袭军户,东边打过倭寇,也北上抗过鞑子,那只瞎眼就是在辽东被鞑子流矢射中的。就这么一个铁铮铮的汉子,没死在敌人的刀下,却愣是被腐败逼上山落了草。房产田地被占,父母妻儿活活饿死,让他彻底对这个腐败的国家绝望了,于是一气之下带着仅存的小女儿梁香茹和几个同样命运的同乡来到这铜山,做起了山贼。
“唉。”梁瞎子说完,拍了拍樊谨言的肩膀,“小伙子,我们都痛失过亲人,我也能体会你的心情,可天大地大,你要去哪找?留下来吧!”
樊谨言沉默了,自己那个信息达的时代寻人都很难,何况是在交通几乎靠腿,通讯几乎靠吼的古代。难道自己满大街去贴寻人启事?去一个村,一个镇的寻找?也许自己老死了,也未必能走完半个华夏大地。
一番沉思过后,樊谨言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最大的办法,那就是权利,拥有绝对性的权利,只要你拥有权利,亲人又不会躲着自己,要想找到他们应该不难。
想到这,樊谨言抱拳冲梁瞎子说道:“不知大当家的心中可以抱负?”
“抱负?”梁瞎子闻言一怔,望了眼同样一脸迷茫的梁香茹,“什么是抱负?”
话落,樊谨言又沉默了,就当他捂着脸想要大哭一场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道带有磁性的男声。
“难道这位兄台心中有什么远大的志向?”
樊谨言心里一喜,可算遇到明白人了。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八字胡中年男人,只见他一身青衫打扮,和樊谨言心目中山贼的形象完全不符。
经梁老大介绍,才知这是山寨的二当家假秀才,贾文赫。他本是通州大富人家出生,后家道中落,自己又被人陷害削了功名,妻子嫌他不长进,每日自知烂醉,便弃他而去。在他跳河自杀的时候被梁老大救了,也就跟着上了山。
当然,假秀才底细是后来梁香茹偷偷告诉樊谨言的。
谈话间,樊谨言觉,梁老大只是这伙山贼名义上的大当家,真正拿主意的还是假秀才。用梁老大的话说,读书人一肚子坏水,主意多,比我这大老粗强多了。
樊谨言最终还是留在了铜山,因为他现假秀才并不像表面那么书生气,他有野心;正因为他的野心,才让樊谨言下定决心,只有跟着这种不安分的人,他们才能走的更高,他找到亲人的机会才更大。
经过梁老大一番亲自的测试,也对他的身手表示认可,很豪爽的给了他一个四当家的位置。
三当家叫黄耀祖,生的五大三粗,是跟着梁老大的老人,使得一手凌冽的快刀,不过他也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好色,几乎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寨子不大,也就三十多号人,整个寨子除了梁香茹之外,没再找出第二个女的,个个都是青壮,综合实力并不差。
晚饭过后,假秀才亲自领着樊谨言去给他安排的屋子,一路上热情的可怕,让他很是不自在。直到假秀才走了自后,他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他时也说不上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有拖拽和威胁的声音,樊谨言躲在门缝望外看,只见三当家黄耀祖把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小山贼往自己房间里拖。
樊谨言哑然失笑,“还真特么是饥不择食,不是还有个梁香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