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批评你。”
——就是要批评你。
“不是我说你。”
——不是我说是谁说?不说你说谁?
“我说句话,你可能不愿意听。”
——你当然不愿意听,那你得也给我听着。
……
既然自己知道不当讲,那就不要讲好了。
夜行藏面色不变,嘴角依然挂着一缕笑意,仿佛黎白风之前说的并不是“不当讲”,而是“但讲无妨”。
“就是有一点,我觉得道友的听力似是不太好。”
“之前我两次请黎道友停手,但是都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想来应当是没听到吧。”
“虽然我第二次喊的声音不低,自觉能让人听清,但我想,总归不能是黎道友分明听清了,但就是不理不睬,仍要在我面前将我那不成器的会员捅成蜂窝吧?想来还是道友的听力存在什么障碍。”
他的语速不紧不慢,自顾自的一连说了三句,言谈之中颇为笃定,将自己一环套一环的分析都讲述了出来,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以至于黎白风真的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听力有障碍……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认真的听完了夜行藏的分析,难得的没有打断,而后赞同的点了点头,张口说道:
“没有啊,我听到了,就是不想理你而已。”
“你以为是在拍什么老套的电影戏码吗?这边千钧一,旁边快马加鞭堪堪赶到,大喊一声刀下留人,然后刀就停了?”
“倒是我觉得夜道友的听力不是很好,之前我分明已经说了不当讲,为何你还是要讲?”
“你是不是以为连着说四句特别的有气势?也特别的有说服力?那我说四句呢?是不是更有气势了?”
夜行藏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眼神锐利了起来,“青涩”、“阳光”、“腼腆”这三个词从他身上消失无踪,那个威严霸道的孪生兄弟又回到了这里。
黎白风微微扬起脸,眼神压的很低,与他冷然对视。
大家都是走在成仙路上的人,也是有些身份的人,不能像是泼皮混混一般,砸碎酒瓶,拎起板凳,相互叫骂着打个你死我活。
至少要先客套一番,然后再打个你死我活。
这叫气度。
之前两人你吹我捧,其乐融融的兜了半天的圈子,不知道的人只怕还以为他们是相识已久的多年老友。
客套完了,自然就该撕破脸了。
夜行藏话锋一转,隐晦而直接的挑明了一件事,这件事本身不大,但这只是一个开始的象征。
开始撕破脸的象征。
直到现在,一种冷峻的对立之势,才这般赤裸裸的展现了众人之前。
这才是两人本来的立场。
不,这始终是两人的立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