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自得从嵩县杀了出来?一日而下嵩县,接着又突袭攻占了汝州!黄自得这贼怎么做到的?当地的守臣都在干什么?”左梁宇惊讶的道。
“不是说黄自得南下了吗?”贺大龙道,“难怪这么多天他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上次商南那边报告他的行踪是哪一天?好像距离他们攻克嵩县才九天,从商南到嵩县,足有八百里的山路。他们在起攻击之前,总要先修整一天,这样算起来,他们只用八天时间,就走完了这八百里的山路!”
在这个时代中,军队的机动能力是相当的差的。一般来说,一支军队如果每天能够行军三十里,就已经算不错了——而这还是在平路上。而黄自得的军队竟然在八天时间内持续每天行军上百里,而且还是山路。
“黄自得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骡马?”左梁宇惊讶的道,“而且他也真是舍得!”
的确,以这个时代的标准,能够在山地这样环境中,以这样的速度持续行军,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全军都有骑乘的骡马,而且不止一头。即使这样,在山路上每天行军一百里,也会让不少牲口因此死亡的。所以左梁宇才说“他也真是舍得”。
不管黄自得是如何有了这么多的骡马的,总之,黄自得的贼军以惊人的速度走完了八百里的山路,出其不意的夺取了嵩县,接着以同样的惊人的速度袭击并攻占了汝州。他们能够取得这样的战果,当然和河南地区兵力空虚,以及嵩县和汝州缺少防备有关。但是即便考虑到这些,黄自得所部惊人的行军速度依旧让左梁宇和贺大龙都觉得压力颇大。
“督师,兵部是不是打算调动我们去河南?”贺大龙赶紧问道。他以前和黄自得也不止打过一两仗,总的来说,赢得多,输得少。但是如今,他却很不愿意掉头回去对付黄自得。先,自然是因为这边已经基本上把张炳忠关进笼子里了,若是能留在这里,对上张炳忠,他怎么样也能捞到不少战功。而千里迢迢的跑到河南去和黄自得打,成败却难说得很。在这样的情况下,谁会愿意去河南呢?除此之外,上次和刘杰轩的那一战也让贺大龙非常的忌惮,虽然他相信,黄自得手下,能用鸳鸯阵作战的人数应该不会太多,但是,这一战至少说明了黄自得的军队的战斗力还是不能小看的。况且,黄自得的军队能以那样的速度行军,又能这样快的展开攻击行动,要说能做到这样的军队不能打,贺大龙是不信的,所以如今,贺大龙是非常不愿意去河南的。贺大龙当然知道黄自得手中能打的军队多半人数有限,但是,如今河南大灾,流民遍野。就靠着这些流民,黄自得也能迅速的拉起几万人甚至是十几万人几十万人。虽然这些临时拉起来的兵战斗力肯定很差,但他们至少可以用来消耗一下官军的力气,等到官军消耗得疲惫不堪了,他的这些精锐突然再杀出来,那可是真的能要人命的。
贺大龙能想明白的事情,左梁宇也不会想不明白。于是左梁宇立刻开口道:“督师,我们这个时候可不能退兵,我们继续进兵,做多只要再有一个月,就能彻底消灭张炳忠了,这个时候,我们分兵了的话,张炳忠多半就又能杀出来,然后我们难道又紧急回湖广?这样我们岂不是两头都靠不上了?末将觉得这时候,朝廷就应该咬咬牙,让我们先消灭了张炳忠再说。再说,兵部也可以调动刘泽清和刘良佐他们去对付黄自得呀,如今我们面前的这个机会,可不能就这样白白放过了。”
杨肥长长的叹了口气,从他自己考虑,他也同样不愿意去河南。因为只要将这些军队调往河南,就意味着这些年来他的各种努力就都变成了无用功了。而且如果留在湖广和四川,他亲自督师便还算有成就,但是若是立刻往河南跑,想在那里抓住黄自得可就难多了。真要这样做,多半会劳而无功。于是他便道:“二位将军,本督立刻上书朝廷,让兵部从山东和安徽调兵,我们依旧按照计划,赶往大宁……”
……
几乎在同一时刻,在大宁县的富苏嘉树的宅院里,张炳忠正在和罗孟德一边吃饭,一边一起商量如今的局面。
“狗日的黄自得,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张炳忠将一个猪蹄子塞进嘴里啃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骂道。
“只怕老黄根本就没想着往我们这边来了。”罗孟德喝了一口酒,“以前没看出来,老黄他这么阴。他多半是靠着我们来吸住官军,然后自己抽冷子往河南去了。”
“这家伙就不是个好东西!”张炳忠道,“他跑到河南,我听说河南大灾,如今河南那里肯定遍地都是流民,这就是兵呀!他让我们在这里吸住官军,自己却跑到河南去吃香的喝辣的,真不是东西!欸,要说,这家伙的这一手,比你更像曹操!”
今天出去吃饭,更新晚了,不好意思。明天请假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