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苏宅，苏野径直来到苏老爷子的书房。

苏老爷子将手里的旧报纸放下，看着进来的苏野。

“云瞳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哦，我提议云姨向二叔求婚。”

“……”苏老爷子瞪了瞪眼：“胡闹！”

“爷爷，别装了。”

“我装什么了。”

“您明明想要云姨做我的二婶，干嘛不直接向云姨开口，或者干脆逼着二叔向云姨求婚。”

苏老爷子从鼻子哼了哼，“你懂什么。”

“是是，我不懂，那么爷爷，您就不想抱孙子吗？”苏野将自己的身体往后一靠，正经的问。

苏老爷子瞅了她一眼，“爷爷不是有孙子了吗？”

“……哪？”

“你能当孙子也能当孙女，老头子很满足了。”

“……爷爷，您这样涮我有意思吗？我又不能娶老婆给你生曾孙。”

“你二叔答应了？”苏老爷子有些紧张的问。

“……”

不是说有我就很满足了吗？

“云姨没有求婚，她觉得二叔不会答应，等二叔的腿好就离二叔远远的，永不相见！”

“臭丫头，有你这样耍爷爷的吗？快说，怎么回事。”

“我打算搞点事，需要爷爷配合配合。”

“你打算做什么，”苏老爷子用余光瞥着苏野，一副严重怀疑苏野操守的模样。

苏野嘿嘿一笑，“给他们下点药，生米煮成熟饭，然后爷爷您就要打死二叔，然后这样……”

苏野越说越兴奋。

“啪！混账！”

苏老爷子胡子一翘，满脸的冷厉。

“爷爷，这不好吗？”

“爷爷是这样的人吗？苏家能是干这种事的人吗？”

“要是云姨非常赞成这个做法呢？”苏野眨了眨眼问。

“这样做的把握有多大？”

“……”苏野鄙夷的白了老爷子一眼，“以二叔的性子，成功率是百分之一百！”

“那就试试？”苏老爷子有些为难又有些期待的道。

苏野：“……”

*

苏野和苏老爷子这样那样的商量前前后后，最后老爷子还是没胆，想要再观察看看，而他也要亲自探探云瞳的口风。

如果愿意的话，苏老爷子再做他想。

苏野点到为止，也没真的要那么干。

要是真那么干了，估计她二叔得恨死她不可。

苏野看了看时间，“爷爷，不早了。该休息了，我扶您回屋。”

苏老爷子没有拒绝的握住了苏野的手，祖孙俩慢慢的走出了书房。

苏野扶着老爷子慢声道：“爷爷，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非要嫁入霍家不可，您和二叔会怎么做。”

苏老爷子慢慢的放开了苏野的手，慢步走在二楼走廊。

背脊微弯。

灯光，在他的背上留下一大片的阴影。

等了很久以后，苏野就听他低叹问：“如果嫁进霍家，你要面对很多东西。这些，你都准备好了吗？将来后悔，苏家，是没有办法帮到你的，这个也想清楚了？”

“爷爷不反对？”

苏野微抿着唇，静静的看着老人。

苏老爷子道：“如果是程家，爷爷还能给你做主。霍家，那里面的水太深，你二叔一个人恐怕没有办法帮扶你。在霍家寸步难行，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苏老爷子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连问了好几个你想清楚了吗的话。

苏野说：“如果我说我下定了决心，爷爷可会反对？”

“唉。”

苏老爷子长长一叹。

无奈和自责都有。

苏野没有打扰老人家，也没有追问。

苏老爷子背着手，又是一个摇头叹息，慢步往回屋走。

苏野不知道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是同意了，还是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