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月大人,你怎么这个打扮,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宫主她……她……呜呜呜……”落雁抓着云月的手臂,失声痛哭。
云月被哭声刺痛了心神,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轻拍落雁的后背,拍走落雁的恐惧和不安,“先别
哭,生什么事了?星尘怎么了?”
落雁咬破嘴唇,强压悲痛,哽咽道:“宫主快不行了。”
云月心生一窒,理智被难以形容的恐惧侵蚀,“星尘在哪?快带我去见她!”
“宫主在神影宫,云月大人快去。”落雁擦干眼泪,立即动身。
云月心乱如麻,她用力回想神影宫的位置,抱起落雁飞往神影宫。
日落西山,夜幕落下,龙浩和南翼两国交界地带,一处茂密的森林上空,一抹白色流光划过。
“磅——”
森林下方突然出一阵巨响,一股温热的气体往上喷涌,云月险险躲过还是吸进一些,她刚刚飞出那处森林,感觉有些晕沉。
意识有过一阵涣散,差点从高空坠落,好在落雁及时出手才能勉强保持平衡。
云月加快飞行,片刻之后,去到了森林中心。
星空下,一座横亘苍穹的山脉中间坐落着一处烟雾环绕的森林,四周荒芜人烟,风声鹤唳,擎天的树枝被风刮得吱吱作响,厚厚的云层遮住皎洁的明月透出些许亮光。
森林深处隐约在月光下透露出一处气势磅礴的府邸,森林外层白雾弥漫,毫无规律的岩石随意摆放,森林深处露出少许光亮,细看一座磅礴宫殿大门上横挂着一副巨额牌匾,用金石堆砌出格外显眼的神影宫三个字。
许多高深的阵法和奇怪的石器将整个宫殿围成一圈,一条黑色玄石铺成的小道直达宫殿,高耸的城墙无不透视着此处的防卫之森严。
云月在神影宫外围的隐形围墙前落地,落雁拉着云月往灯火通明的大殿走去,森林里的隐卫感觉到波动的气息,却没有阻拦。
宫殿极尽奢华,到处都是天地至宝,通身以冰窟水域灵鸢木制成,以极地冰窟采集而来灵生鸢制成的花池,处处的摆设无不价值连城,可见此处主人何其奢华,宫殿门口矗立着两列劲装女子,看见正走进殿内的云月,齐齐的向她服了服身。
一番辗转,云月轻车熟路的走到一座通身淡蓝色的宫殿门口。
云月在落雁提醒下,进门前深呼吸了一口气,做好了最坏的心里准备,她美眸一凝,玉手一紧,轻缓的推开门,快速走到清泪寒玉床边,她刚一抬眼,还未说话,眼角的泪就如同决堤般涌出,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原以为看到还是那个绝丽如天仙,只是窒息气息微弱的星尘,她做好了这个准备,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星尘,脸上无数的刀痕,身上无数的伤口,伤痕触目惊心这种情况。
“星尘——”云月冲向床边,惊声急唤,颤抖玉手抚摸着星尘面目全非的脸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云月的神经抽痛,尘封的记忆接二连三的闪过,常年累积的情感渐渐渗入她的灵魂深处。
她的情绪已经暴走,开始不知道什么叫理智,有的只有愤怒,心疼,心痛,和慌乱。
过往的记忆铺天盖地的袭来,她是师妹也是妹妹,她从不忍心说星尘半句,一直都是疼着她,今时今日却遭到毒手,她的理智早已经被滔天怒火吞噬的一干二净。
“星尘怎么会变成这样啊!”云月杀气迸,歇斯底里的质问落雁。
落雁强忍悲痛,说起昨夜突的动乱,她看着奄奄一息的星尘,痛到难以呼吸,指甲掐进肉里也不觉疼痛,她哭噎着抖肩,像是飘零的落叶,惹人心疼。
“弑血宫!”云月前不久在书房有看过弑血宫的信息,那是四国中最无人道的杀手组织,为了金钱势力,什么样的人都杀,毫无人道,手段残忍至极。
“我们换回宫主后立即救治,四肢虽然接回来了,不过五脏具碎,有人给宫主渡了元气宫主才撑到现在……。”落雁趴在床边,哭的梨花带雨,她抽搐的哭诉一阵子,声音渐渐沙哑。
“师姐——”星尘听见云月的声音,意识渐渐回笼。
“在!星尘,我在。”云月强压怒火,和气的靠在星尘耳边回道。
星尘努力挤出笑意,扯动的嘴角,牵动醒目的疤痕,让人不忍多看。
星尘睁开眼睛,那双蕴含浩瀚星空的双眼,此时空洞无神,再也泛不出点点星光。
“师姐……。”她搭在床边的手,吃力的抬起,在空气中来回摸索着,似乎是想要摸云月。
云月看着那个摸索动作,心跳突然停止,星尘看不见!
落雁泪流不止,她用力咬着拳头,忍住悲痛,在云月耳边小声解释,“宫主回来之前被毒瞎了……。”
落雁抽泣一会,失魂落魄的跑出了寝殿。
那个瞎字犹如万根尖针,直刺她的心脏,剧痛在心间抽动,心脏像是被人捏在手里揉搓,无可抑制的愤怒渗入血液在血管里奔腾翻滚,寒气犹如飓风般刮起,凌厉气息的炸裂威力足够毁灭一切,呼吸间已经决定好弑血宫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