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男子闻言,没有一点情绪变化,他起身穿好衣服,有意无意的甩了甩微湿的银白色衣摆,等他走出水池时才开口,“要刺杀战王的人多的是,不足为惧。”
卿祭总管听到这则消息却留了心眼,他下意识探析整个水池的气息,很快探到残余的元气,“有人来过!你刚刚见了谁?”
“一名不认识的女子,她带走一些毒水,说要去放倒战王然后刺杀他。”黑袍医者面色复杂的看着银白衣男子,如实解释刚刚所见。
银白衣男子扯了扯褶皱的衣摆,漫不经心的回道:“谁都无法近战王的身,不用理会,回去!”
银白衣话落,携着难以形容的怒气离开,黑袍医者立即跟上,卿祭总管离开东边水池后从外面绕到西边水池,他在岸上站了一会,很快化作残影消失。
一束雪白流光从重臣权宫顶上划过,很快,一名气势凌人的白衣女子降落在附近,她打开图纸看了一眼,准确无误的朝目的地走去。
她走动间,突然探到一抹奇怪的气息,她在半路停下脚步,神色凝重的探析周围的气息。
“呵——”云月心生一颤,面上一片骇然,她所探析到的气息极其奇怪,气息波动时高时低,低时可以低到微弱如游丝,高时可以高到无穷尽。
武者的气息几乎稳定,即使起伏波动,幅度也不会太大,而云月捕捉到的那阵气息却可以自由波动!
“莫非是特殊异士?”云月恍然间想起之前朱雀说过的特殊异士,她提高警惕后加快步伐走过去,她凝着眸光边走边探析,走走停停三刻钟左右,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座冷清的府邸门口。
这座府邸,通身以岩韧石制成,坚不可摧,墙壁厚重,约有丈宽,两侧外围另有高有三丈的围墙,威严十足,府邸大门,宽三尺,厚一尺,高一丈。
大门门面上雕刻着黑漆漆的文字,往上一看,顶部牌匾极其显眼,匾额上挥洒着三个大字——战王府!
这座府邸约有三个丞相府那般大小,坐落地带在重臣权宫的南边,里外都极其气派,只是走进一看,容易现没人居住。
云月望着匾额,静悄悄的收好图纸,她在几个方位试探气息几次,结果都没有探到一丝气息,她疑惑不解的看着掉漆大门,心底升起许多疑问,里面是没人?还是里面的人全都重阶高于她?
云月闪到门后面观察,几刻钟后她确信附近没人,这座府邸的冷清程度让云月十分不解,如此大的府邸却没有一点底蕴,也探不到一丝气息,更看不到一丝半缕的灯光,它不像长期荒废,因为仔细观察能现有人来过的迹象。
云月沉思之际,府里忽然刮起凉风,云月灵光一闪,压下气息朝风源靠近。
不远处,几棵参天古树格外显眼,云月仅看一眼,不知怎么的就走过去。
“嗦嗦——”
云月刚刚靠近参天古树,突然,一阵凉风凭空刮来,疾风没入大树,树枝随风摇曳,隐约能听见有阵奇怪的嗡鸣从树顶摇出。
云月警惕的打量古树,这些树乍看之下没有奇怪之处,就只是比较古老一些,只是当她听到树枝的颤动声响时,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侧耳聆听摇曳声,仔细辨析后隐约捕捉到奇妙的音律,那些音律汇成动听的乐曲,云月听了一会,目光渐渐呆滞,她情不自禁的伸手触碰古树,凉风再起,黑曜美眸霎时间迸射寒芒。
“咻——”
她身形一闪,很快跳到数米外的岩石上,周身的警觉调动到极致,冷声质问,“何人?出来!”
“不错,好反应。”古树后,一道森穆的男音,甸甸沉沉的传来,他的声音时轻时沉,他的语气,时柔时厉,虽然他刚刚说的话才五个字,但却能捕捉到很多奇怪的细节。
他的气息,声音,语气都保持一种大起大落的节奏,起伏的幅度,高,可以直达天际,低,可以没入尘埃。
“你是何人?”云月静站不动,她探了男子的气息后现他是奇怪气息的源头,她猜想男子是和她一样的特殊异士,她虽不知古树后的人是敌是友,但他的气息她无法探出重阶,她不得不先掂量两人的交战优势再决定要不要出手。
云月话落好一会,古树后的人一直没有回应,他只是似笑非笑的抿了下森红的唇瓣,在古树后面打量云月。
“你来这里做什么?来刺杀本王吗?”黑衣男子眉梢微扬,问的风轻云淡。
“你是何人?”云月展开防御状态后,重复问道。
“这句话应该是本王问你才对,你是何人?来这里做什么?”一道时高时低的声音,裹着森穆萧冷的气息,从古树的缝隙中传出,话音刚落,树后转出一抹黑色身影。
那是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他的黑,不是如墨的黑,是一种黑的极致境界,即使他躲在暗处,也能让人轻易看到他的身影,他的黑足以掩盖天下间所有黑色色彩。
“你来这里做什么?是你自己要来的?还是别人让你来的?”
男子从古树后走出后,迈着时快时慢的步伐走向云月,他走动间,他高束的墨,随意甩动。
“嘶嘶——”
晃动的墨,流动的是摄人心神的光泽,飞扬而起的丝,凌空舞动,肆意拨弄周围的萧穆空气,古树的枝叶哗哗作响。
他再走几步,他的墨像是失去重力那般,缓缓垂下,一眨眼,垂落的丝,竟然落在他脚裸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