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婉古怪地看着他道:“我自己做的事我还不清楚吗?要问你?你是不是傻?还有,小点儿声,别吵醒我娘。”
赵恒噎住了,他书念得多,最擅长打嘴皮仗,眼下却快被俞婉一句话噎死了。
他想说,万一其中有不是你做的事呢?可一对上俞婉那看傻子一般的眼神,他又把话给咽下去了,改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娘上了年纪,身子骨不好,你和你娘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她,你们有没有想过……”
“没想过。”俞婉淡淡地打断他的话。
赵恒再次噎住,火气渐渐有些关不住了:“你不要因为我不肯娶你就去报复我娘,我娘是无辜的,这件事说到底是你自作自受,若不是你跑去窑子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会想要退了你的婚吗?”
……
“娘!娘!”
赵宝妹火烧屁股似的冲进了赵氏的屋。
赵氏自打让姜氏收拾一顿后再没出过门子,都快要在家闷出毛病了。
还是儿子回来,向儿子添油加醋地倒了一波苦水,适才好受了些。
“这么快回来了?被现了?”赵氏担心儿子收拾不了小贱人,于是让女儿去盯梢。
赵宝妹哼道:“我藏得这么好,谁能现!”
赵氏抓了一把瓜子道:“那你回来做什么?你哥呢?收拾完小贱人了?”
赵宝妹嘀咕:“我哥怎么可能收拾小贱人啊?他就只会嘴上说,让打一巴掌他都干不出来!”
赵氏冷冷地瞪着女儿。
赵宝妹吐了吐舌头,去拿赵氏手里的瓜子,被赵氏把手拍开了。
赵宝妹讨了个没趣,却不敢生气,抱住赵氏的胳膊,讨好地说道:“娘,你绝对猜不到我方才听到了什么……”
……
翌日天不亮,赵氏就起了。
赵氏被姜氏母女连翻欺负,还损失了一头猪,早对二人怀恨在心了,只是苦于儿子不在,她没人撑腰,不敢大张旗鼓地闹回去,眼下,总算让她逮住了那小贱人的把柄,忍气吞声这么久,是时候给那小贱人一点教训了!
这次都不用儿子出马,她自己就能撕了小贱人!
昨晚她已经想好了,她要把那小贱人进过窑子的事当着全村人的面宣扬出去,她要全村人都看看,那小贱人是怎么恬不知耻地欺哄她儿子的!
用卖身挣来的银子讨好她和她儿子,可真做得出来呀!
全村都让这丫头骗了!
这丫头失踪了一整年,也就是说在窑子里待了一整年,这么久……指不定已经染了一身花柳病!
若她记得没错,婚前失贞是要浸猪笼的。
若不肯浸猪笼,那就只好被赶出莲花村了。
“死丫头,我看你这次怎么翻身!”
赵氏得意一笑,去了位于村口的老井。
老井旁有一口钟,村里只有出了大事,才会敲响这口钟。
赵氏今日就是要去敲钟的。
然而还不等她敲,她便现井上坐了一个人。
这么早?会是谁?
赵氏疑惑地走上前,定睛一看:“姜氏?!”
姜氏把玩着穗子坐在井上,闻声含笑抬起头来:“好久不见啊,赵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