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防盗章,订阅比例不够需等……才可看文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暗夜的厮杀已从前廷蔓延至后廷。
厮杀声、脚步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宫殿描金彩绘的长廊被火舌渐渐吞噬, 却无人顾及。
位于某处宫殿的台基上,五皇子一身甲胄,满身肃杀之气。其下侧站了无数甲胄分明的兵士,个个手提长刀,浑身是血, 血水顺着铠甲蜿蜒流淌至地面,着实骇人。
能杀到这里来,说明五皇子已经得手了。其实不用想, 秦艽就知五皇子一定会得手, 他忍辱负重, 筹谋多年, 不就是为了这一天。
地面, 坚硬而冰冷, 散着浓重的血腥味。
秦艽半伏在地,抬头看着台基上的五皇子,目光平静。
“秦尚宫, 你知本王为何而来?”
“知。”
“可还有什么话想说?”
“无。”
五皇子冷笑一声,步了过来,蹲下。
“真无?心中就没有遗憾, 就不想问问本王为何要杀你?”
“不想。”
五皇子捏住她的脸, 强迫她抬起头来。
指下的肌肤馥软, 隐隐散着馨香,女子眉目如画,堪称绝色。
她有一双十分漂亮的眼睛,眼长而眼角微微上翘,墨染似的浓郁,瞳孔极黑,晶莹剔透,似乎会反光。
五皇子在她眼中看到了暗红的火光,还看到自己扭曲愤怒的脸。
他为何要愤怒?
今夜过后,他将是大梁至高无上的帝王,坐拥天下,再也无人能碍了他的眼,他该高兴才是。可他就是愤怒,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粗重的鼻息声。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棋逢对手的分庭相抗,哪怕她就是个奴,卑贱地跪在自己脚下,也从来没对他真正屈服过,他知道他从来不是她心目中唯一的那个王,她心里装的是老六。
一个瞎子!一个废物!
为了那个瞎子,她假意屈从,忠心耿耿为他办事;为了给那个瞎子报仇,她鸩杀了皇后,勒死了贵妃。这个女人实在太好用了,她也许手无缚鸡之力,可在这后廷,就是她的战场,她可以轻易办到任何事情,而他今日的顺利,又何尝不是因她之故。
可惜——
“其实我可以饶你一命。”五皇子轻声道,声音舒缓,带着一股惑人的力量,“你去把老六杀了,证明你是真心效忠于我,我就留你一命,我不光留你一命,我还封你做我的妃子。”
他的手掌在秦艽脸颊上轻轻抚弄着,动作缱绻不舍。
“你知道我一向心悦你,可你太固执太倔强,我也不想勉强你。马上我就会成为大梁的皇帝,你是一个那么有野心的女人,难道你不想做皇后,大梁的一国之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
秦艽突然想笑,她也这么干了,晶莹的瞳子泛起一阵波纹,渐渐蔓延至嘴角,划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你笑什么!”
五皇子收紧手掌,长指深陷在雪白的皮肉里,秦艽觉得脸阵阵生疼。
“你不愿?”
“即使你不愿,你觉得他能活?”
至此,一直波澜不惊的秦艽才终于有了情绪波动。
“你答应过我的!”
看着她紧盯着自己的瞳子,五皇子反倒平静了。
“我答应过你什么?”
脸被人捏着,秦艽需要一字一句才能把话说出:“你答应过我,会放过他,让他做一个闲散王。”
五皇子轻笑一声:“我现在反悔了。”
“你——”
看着她的表情,五皇子更是讥诮,他扔开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已经给了你选择,剩下就看你自己如何做了。”
秦艽再度摔倒在地。
她今日穿了身浅红色高腰襦裙,袒领大袖,肩披云雾烟罗帔帛,露出雪白纤细的颈脖,小巧精致的锁骨,长披散在肩后,颇有一股弱不胜衣之态。
实际上秦艽是从床榻上被人硬拽起来的,她想过这一天会到来,因为她知道太多秘密,这些秘密绝不能示人,但她没想到五皇子会这么迫不及待,甚至到了事成当晚就想除掉她的地步。
只要再给她两日时间,就足够她在他最得意的时候击溃他,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在算计对方的同时,对方何尝不是在算计她。
与虎谋皮,棋差一招,怨不得人。
秦艽爬坐起来,慢慢地理着散乱的长。理完长,又去理衣衫,动作优雅从容,仿若她还是那个矜持不苟的六局最高尚宫。
做完这一切后,她端坐在哪儿,抬目看向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