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时,白骁确认了下自己的状况,现即便是在幻境中自己依然拥有完整的力量,不由感到些许心安。
只要力量还在,那么无论什么凶险,他都有信心一力破之。
而靠近到庄园外墙的时候,白骁清楚地听到了庄园内的声音。
围墙后面有总共12名彻夜巡逻的卫兵,实力都不容小觑,至少白骁可以清晰地“闻到”他们身上的火元素味道,在夜色下简直是熊熊燃烧的火炬。
豪宅中则隐藏着更大的凶险,地下室里有个威慑力几乎等同蓝澜的镇宅凶器,而豪宅的主人卧室中还有个实力约等于0.8个蓝澜的年轻人,此时正意气风地审讯着一个生命宛如风中残烛的女子。
白骁六识敏锐,即便站在墙外,也能清楚地听到豪宅内的对话声,一字不差。
“唔,表情不错啊,我有很久没见过能露出这种表情的年轻人了,不知道是现在的年轻人骨头硬了,还是我的药水已经过时了,连个十几岁的小丫头都迷不倒了。”
不知道是否该说一声不出所料,这个代表庄园主人的声音,正是郑力铭的声音。
之后则是一个少女惊慌无措的声音,一时间却辨识不出是谁的声音。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叛党……”
郑力铭冷笑道:“死到临头还要嘴硬,真是不知死活,看来不用重型,你是不肯招了。”
一边说着,房间里一边传来一阵少女绝望的哭喊声,以及布帛撕裂声。
白骁只感到莫名其妙,但身边的人却各自咬牙切齿,仿佛遭遇了不共戴天的仇敌。
“这郑力铭着实可恨!对全然无辜的人也下此狠手!”
又有人冷笑说:“郑力铭一向喜欢借题挥,中饱私囊,这次蓝姐不慎落入他手中,他不为祸乡里才怪呢,只可惜又有无辜人士被牵连……”
而就在此时,卧室里忽然响起郑力铭的怒骂声,以及一阵锐器穿刺血肉的闷响。
片刻后,一个老仆慌忙走入房中:“大人,卑职无能……”
郑力铭扫兴道:“跟你没关系,是我说不要搜身的,只是不想这小小一个陈镇,居然有这么多把区区贞洁看得比命还重的蠢货!又不是要她性命,居然敢在我面前自杀,真当我拿她的尸体就没办法了吗?”
老仆连忙说道:“贱民无知,不晓得天威。”
郑力铭说道:“把她的尸送去给那些饥渴难耐的大头兵吧,就当时我的赏赐,那些贱货不是抱怨过缺女人么,我这就给他们送个女人过去。对了,之后把这个女人的家人都找来,千刀万剐了,以儆效尤。”
老仆迟疑了一下,劝说道:“大人,这个月已经有18人了。”
郑力铭冷笑道:“18人又怎么样?”
老仆说道:“这一年下来,庄园里已经死了近200人,大人的配额……恐怕不是很够用了。”
郑力铭哈哈笑道:“配额?什么配额?”
老仆说道:“陛下说过,即便是御前爪牙,也要懂得适可而止……”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道:“对镇守而言,每年无辜枉死的人不能超过150人,对吧?而我今年已经杀了187个无辜之人了,所以你担心陛下会怪罪于我?”
老仆说道:“确实如此。”
“所以说你这辈子也就是个奴才了,陛下设计这十方镇守,是为了什么?作为看门狗,最重要的又是什么?”
“老奴愚昧不知。”
“最重要的是牙尖嘴利,贪婪妄为!你以为我在清泉镇的所作所为,陛下不知道?笑话,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狗在做什么,但他什么时候说过我们做得错了?换了是你来养狗,若是手下的狗既不馋肉,也不贪玩,整日里板着面孔跟你斤斤计较,你会开心吗?”
“老仆……愚昧不知。”
“别装傻了,你当然知道,人养狗的时候,狗越是贪婪妄为,越是可靠,因为除了跟着主人吃肉,它根本没有别的生路,而这样的狗才最是可靠。所以我在这边陲小镇做得越是出格,陛下恐怕越是欢喜,别说栽赃枉死几个贱民,就算我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陛下最多训诫我几句,还能真的为了区区贱民性命而惩戒自家的忠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