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侍女稍愣了一下,不敢得罪,低眸称是,走在前方带路。
没一会儿就到了紫烟阁前,柳越越说道:“忙去吧,我知道怎么走了!”
“是!”
柳越越深吸了一口气,提起裙摆,小跑着入内,只见院子内跪着一位妇人,披头散,脸色白,额头之上还有伤痕,显然是磕过头了。
“四姨娘,你也别跪了,夫人是不会见你的,夫人说了,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五小姐做错事情就该受到惩罚,不然以后何以服众?”说话的是大夫人身边的大丫头杜鹃,平日待人有几分宽厚,故而前来劝说,“四姨娘,你的身子也不好,何苦这么作贱自己呢!”
“大夫人不见我,我就不起来!”四姨娘说道,“筠儿的性子我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定然有误会,我一定要向大夫人解释清楚!”
“唉!”杜鹃见她脑子一根筋也说不通,摇着头进了屋子。
原来这就是张瞬筠的母亲,柳越越走近细瞧了一眼,三十出头,模样倒是挺普通的,想来张瞬筠像父亲较多吧,但是气质却十分的温和柔顺。
“四姨娘,你先起来吧!”柳越越上前将人扶了起来,“我也相信五妹是无辜的,大夫人那里我去说,我一定会把五妹救出来的,你就先回去吧,你若是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五妹也会担心的吧!”
四姨娘一看对方是二小姐,目光先是有几分疑惑,随即迸出一丝光亮的希望,急忙就要朝她跪下,央求道:“二小姐,大慈大悲的二小姐,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张瞬筠,来世我愿意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报答二小姐!”
“你先起来吧!”柳越越急忙说道,“你也是长辈,可别跪我,我受不起!”她见四姨娘对张瞬筠的母女情分,不由得想起来自己的母亲,在这里呆了快十天了,也不知道现实世界怎么样了?父母都还好吗?
她又唤了紫烟阁的两个粗使的丫头将四姨娘送回去,自己则进大厅那去见大夫人。
她心中对这位不怒自威的大夫人还是有几分惧意的,只是在皇宫呆了几日,其他人身上的气场太强,也强不过皇太后吧,故而倒是轻松了几分。
“二小姐怎么来了?”杜鹃礼数周全的行了礼,又笑道,“可是有什么急事么?”
“我是为了五小姐的事情来的,她现在的情况非常的不好,若是再下去可能生危险,我想大夫人是否能够让她先出来再说!”柳越越说道。
“那二小姐恐怕来得不巧!”杜鹃微微一笑,说道,“大夫人方才睡下了,她这几日的睡眠都不好,这会儿好不容易合会儿眼,二小姐如没有什么急事待会儿再来吧!”
“人命关天都算不上急事么?”柳越越眉头一蹙,“我今儿不必要见到大夫人,你去通报一下吧!”
“二小姐这不是让奴婢为难么?”杜鹃叹息了一下,“奴婢知道二小姐为五小姐着急,只不过大夫人为了操持相府,劳心劳力的,这会儿好不容易休息一下,二小姐也应该心疼一下才是!”
“好,你有理,我嘴笨,我说不过你!”柳越越在椅子上坐下,抱着手臂说道,“大夫人不是睡下了么?那我就在这里等她醒过来!她若是醒了,就愿意见我了吧!”
“既然二小姐愿意等,就等吧!”杜鹃笑道,面上不敢怠慢,让侍女上了茶水果点,待若贵宾。
她心头也纳闷儿,大夫人对二小姐虽然不喜,却从来也是客客气气的,未曾如此待过,也不知道是何故?
房内,大夫人自然未曾睡下,半倚在贵妃榻上,面上全是不甘的怒气。
张瞬英陪在身旁,倒不似母亲这般生气,有些无所谓的味道,正在把玩着手上的一直九连环,眉眼一抬,将母亲打量了一下,歪着脑袋有几分讽刺的说道:“念在父亲的份上,母亲都忍了这么多年,待她可像是亲生女儿似的,这会儿怎么对她生疏起来?难道不怕父亲回来了追究?”
“哼,我娇惯她,放纵她,她要什么我向来应允,也从来不多加管束,导致了她无法无天嚣张的性子,惹下了很多的祸事!终于惹的太子心生厌恶了吧!”大夫人冷声道,“原指望着太后与陛下也会因为她无德无才会取消她与太子之间的婚事,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如此看重那丫头,这一次太后让她上天坛念忌文,说白了,就是个预告,昭示着她与太子的婚事也会提上日程了!”
越说,大夫人越是不甘,愤愤道:“忍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效果,倒不如在她嫁入东宫之前,放手一搏!皇帝与太后不过是希望借助太子与张家的姻亲关系,稳固太子的地位,制衡大皇子而已!别忘了,张家不止她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