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起来再说,你伤势未愈,不可如此,快起来!”楚寒邈要拉柳越越起身,柳越越不依,执意跪下说道,“在围场之时,要杀我的人是太子派来的,这是亲耳听见的!殿下,我求求你,不要让我落到太子的手上,不然我一定没了活路!”
楚寒邈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浑厚,面上依旧是带着军人的凛冽的正气:“其实要杀你们兄妹的是太子,这一点我也有所察觉了,只是太子毕竟是太子,张家与太子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除非丞相难,否则,我也不好说话!”
“他们为了家族利益,怎么会管我的死活!”柳越越哭道,“太子这一次杀不死我,难保没有下一次!大皇子,我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你了,要是你也不管我,反正都是死,与其接下来的时候我担惊受怕的,不如现在就死了痛快!”
柳越越是真的害怕又伤心,说起话来也动情,哭的涕泗横流的,大皇子本就是男儿心性,最是见不得女人的眼泪了,眼下心中也不是滋味,好歹将她扶起来,在床上坐下,承诺道:“你且放心,我不会教你嫁给太子的,也不会教太子再有机会伤你的!”
“谢谢大皇子,我知道大皇子最是信守承诺,答应华儿的事情一定会办到的!”柳越越抹着脸上的泪水哽咽道。
大皇子安慰了几句,又询问了一下柳越越的伤势之后,确定她的的身体已经在满满的康复之后才离开。
之后柳越越一个人深思了片刻,又派人去将张枫远给请了来。
“大哥,你的伤势好些了吗?”柳越越问道。
“我的伤势比你好多了,你倒是应该多担忧一下你自己!”张枫远坐在柳越越的对面,淡淡的说道,“此番我们兄妹也算得上是同生共死了!”
“难道我们被弄成了这副模样,就全部算在了晋王的身上,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讨回公道吗?”柳越越愤愤不平的说道,“难道我就白白被捅了了?”
“你想如何?”张枫远挑眉看着柳越越。
“你知道为什么太子非要杀我们不可吗?”柳越越沉吟了一下问道。
“父亲的伤势越的严重了,明眼的人都能够看出来,他或许在丞相的位置上面待不了多久了,太子应该也是着急了!”张枫远淡淡的说道,“父亲帮太子不少,中书处已经有了不少太子的人,如果现在父亲退下去,丞相职位如此重要,陛下会安排一个纯臣接替丞相之位稳住大局,对太子来说没有太大的损失!就算是如此,只不过他也没有非杀我们不可的理由,这一点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大哥还记得宁死小姐的事情吗?宁死小姐让他丢了那么大的脸,他怕是早就恨死我们兄妹,欲除之而后快了!”柳越越说道,“其实宁四小姐不是他的心上人,他真正爱的人另有其人,宁四小姐不过是挡箭牌而已,他要等的就是自己的羽翼渐丰,他真正想要保护的人是高若言,甚至不惜杀死了高若言的未婚夫!大哥你醒醒吧,因为婚期临近,他为了不娶我,故而想要杀我,又为了害怕张家察觉到了会报复,故而选择连你也不放过,我们张家在太子哪里是讨不到什么好处了,你为什么还在一直犹豫?”
“高若言?”张枫远的眼睛微微眯起,“太子实在是欺人太甚,将我们张家玩弄于鼓掌之间啊!”
“眼下张家与太子之间的嫌隙以生,即便张家保持中立,只有太子得势,张家只有死路一条,为今之计,只有与大皇子联合,帮助大皇子登上皇位,只有如此,张家才有一线生机,大哥,你不要再犹豫了!”柳越越神色激动的劝道。
“我心中有数了!”张枫远冷冷的说道,他思考的时候一贯习惯了垂着眸子,将长长的睫毛覆下,叫别人无法猜透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十月的阳光已经有些惨淡的意味,阳光从窗户摄入,将阴影投在两人之间,他们一般沐浴在阳光中,一般覆盖在阴影下,既似站在一起紧密相连,又似站在对立的面上,看不透对方的想法。
柳越越见张枫远没有其他的话了,想了想又道:“如果你不去跟父亲说,那么就我去!我知道母亲跟先皇后感情深厚,父亲对太子有着非一般的感情,但是难道不是张家全族的性命更加的重要吗?”
“父亲那里有我!”张枫远起身淡淡的说道,“你只需要安心养伤就好,其他的事情一律不必担心!”
张枫远说完叮嘱的话,转身离了晓霖院。
柳越越还是呆坐在原位,她能够感觉到之前预计的轨道已经全部改变了航行了,未来更加不知道会通向何方,她在这个世界内,跌跌撞撞的已经好几个月了,几次经历生死。刚来的时候迷茫无知,这会儿亦是不知道未来在何方,只是那会儿想的更多的是得到双凤钗的战战兢兢,现在只是想要挣扎着活下去,不想像五姨娘一样死的不明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