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次二狗许是担心自己再晚与三愣说,再次被制止,便先行开口道,“前日晚上睡前,草民本与三愣约好第二日一起下山,因草民要去送茶,而三愣则要下山帮大家采买一周的口粮。所以昨日清晨,我记得很清楚,是我叫的他!”
眼见梅青方没有开口,三愣也只好主动开口道:“大人,昨日清晨草民明明自己下的山,这山上很多人都看到草民了,大人随便问人便可。”
“那是因为你说你头疼,还需再睡一会,我担心送茶晚了,所以才先行离开!你竟然以此诬陷我?”二狗怒目而视。
三愣忽然一愣,十分震惊道:“我醒来便没有见到你啊?而且也没有得风寒,你为何这样说?”
“你竟然还敢说没有见过我?”二狗几乎要拍案而起,“我明明还和你说,屋子里怎么有一股烧鸡的味道,你说我肯定是想吃鸡想疯了,所以我昨日还特意去买了只烧鸡吃。”
三愣立即朝着梅青方磕头道:“大人,二狗他说的草民越来越糊涂了,我们都是统一由厨娘做饭,哪里会有烧鸡这种东西,草民觉得,二狗他是不是梦游,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
“你敢胡说!”二狗再也忍不住,直接扑向三愣,“老子杀了你!”
很快,身旁的官兵们一涌而上,将二狗压在地上,只不过即使是肩膀都被狠狠压着,二狗还是义愤填膺的喊:“大人,我没有梦游,就是这个人在胡说!”
梅青方拍拍桌子示意安静,接着问道:“二狗,既然你说你也是早上离开,那可有人看到你?”
二狗顿时安静了一下,随后又摇了摇头:“草民离开的时候,只有厨房有动静,因为太早,想着她饭还没做好,所以就先行下山了,有没有人看到,倒是不知。”
梅青方皱皱眉,不由看向孟漓禾,却见她也在思索着什么。
转回头接着问道:“二狗,据三愣的口供,你曾经在见过方将军之妾时,说过想要将她绑来,可有此事?”
二狗顿时一愣,慌慌张张道:“我,我只是随口一说。大人,我真的没有杀她,我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将军府守卫森严,我也不敢闯啊!”
“哼!大胆奴才!竟然觊觎我的妾!”
忽然,堂外传来一声厉喝!
接着,方大湖便手持宝剑进入,手中剑微微颤抖。
孟漓禾心里咯噔一声,糟了。
梅青方也赶紧起身:“方将军。”
方大湖忽然抬头道:“梅大人,本官在外已经听到,此人觊觎本官的小妾,请梅大人将此人交由本官处理!”
他是将军,在军营里有素有生杀大权,此时被人害了自己的人,自然是想要自己亲自将此人手刃。
梅青方赶紧道:“方将军,此案尚未有定论,且朝廷要犯需按照律法,由朝廷处置,恕下官无法遵命。”
“尚未有定论?”方大湖顿时怒道,“此人本就是畏罪潜逃捉拿归案的,且又有证人证明他不在现场,还需要什么定罪?”
梅青方皱眉,按照这个角度来想,确实他也十分理解,为何方将军会如此想。
只是……
梅青方道:“此人如今尚未认罪,且也没有指正他的直接证据,因此……”
“未认罪?”方大湖冷笑一声,“那还不好说?上刑!本官看看他还不还敢抵赖!”
孟漓禾眉头一皱,这个时代的人,还真是处处都知道上刑。
也难怪会有那么多屈打成招之事。
二狗果然吓了一跳,赶紧磕着头:“大人,草民真的冤枉啊!”
“砰砰砰”的磕头声响起,二狗因磕得太用力,忽然,髻一散,原本用木钗简单束起的头,此时全部散落开来,然而他却如未注意般,继续磕着。
孟漓禾忍不住闭上眼,造孽!
然而,忽然,方大湖却双目一眯,直直的看着地上滚落的木钗。
一个箭步将地上的木钗捡起。
孟漓禾只觉身前一声脚步,便睁开眼,却只见方大湖手上此时拿着一根十分粗糙的木钗,而那木钗,却是只有一半,似乎是摔断过。
而接着,却见方大湖从袖中拿出另外一截,也是这般断裂的样子,接着将此截朝那上面一和,顿时,便形成了一整根木钗。
顿时手中气的开始颤抖,大骂道:“畜生,你还敢说不是你所做!这是本官在小妾房里捡到的木钗!”
案情有了新进展,梅青方一愣,甚至亲自走下堂道:“方将军,麻烦拿给本官看看。”
方将军将两根木钗全部递过去,梅青方仔细辨认了一番,终于确定,这的确原本是一根木钗无误。
顿时也有些生气,坐回堂上,冷声道:“堂下二狗,如今物证也已找到,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二狗一脸懵状,“草民,我……我这个木钗明明是被我自己踩断的,我觉得还可以用便继续用了,怎么会在将军府?”
梅青方冷冷一哼,忽然一声:“这便要问你了,还不如实招来?”
二狗还是摇摇头,不过却开始有些激动:“大人,草民真的没做过,你要相信我啊,一定是有人,有人嫁祸我!”
方大湖一脚踹过去,脸色冷的要杀人:“嫁祸你?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
接着,抬起头看向梅青方:“梅大人,如此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可以定罪么?”
梅青方思索一瞬:“二狗,你认是不认?”
“草民真的冤枉啊大人!”二狗依旧咬的十分死,丝毫没有承认的迹象。
终于,梅青方犹豫一番道:“来人,上刑!”
却听孟漓禾在身旁忽然一声喊:“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