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帮你。”
耳边,孟漓禾的声音轻柔的响起。
宇文澈只觉多年塑造的寒冰堡垒,在这一刻猛的融化。
这个女人,是在心疼他。
一如之前那一次,她对他说的“别怕”。
他宇文澈自认从不接受别人的怜悯,甚至若是有人胆敢以此为由可怜他,他一定会让那个人永远消失在他的眼前。
然而这个女人,这样执拗的保护之势,却让他变得脆弱。
终究,那冰墙雪垒,也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
他终于知道,为何会在这个女人面前轻易撤了防备。
因为,她不是可怜他,是心疼,是保护。
忍不住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孟漓禾。
不管这个女人身上有多少谜,但是,她一样几乎相当于从小失去父母,现在又背井离乡。
嘴角牵出一抹苦笑,倒是和他同命相连。
一样的孤身一人,一样的任人摆布。
甚至连他们的婚姻,都……
只是,想到此,嘴边的笑意却苦味尽除,或许,这就是老天的安排,让他们互相取暖。
一只大手,将抱着他的人拥住。
看着孟漓禾诧异的抬头,宇文澈闭上眼睛,轻声道:“睡吧。”
孟漓禾勾勾嘴角,也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这个怀抱太温暖,也许,是太久没感受过如此强烈的安全感,孟漓禾迷迷糊糊,很快就要睡去。
半梦半醒间,只听有人在耳边轻声道:“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晨光熹微,鸟雀欢叫。
孟漓禾餍足的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好舒服!
看着**榻反应了三秒钟,才想起自己是在宇文澈的房间。
昨夜那一切,如今想起,几乎像是幻觉。
她不会真的被宇文澈抱了一整晚吧?
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想安慰他来着。
孟漓禾拍拍有些烫的脸蛋,算了,不管了。
宇文澈此时已经不在,想来应该是去上朝。
孟漓禾从**上坐起,很快,门外的人似乎听到动静,便敲了敲门:“公主,你醒了吗?”
孟漓禾一愣:“豆蔻?”
豆蔻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洗漱用的东西。
“你怎么在这?”孟漓禾有些诧异,“我不是吩咐过,王爷这边有侍女,不用你过来伺候了吗?”
豆蔻笑得颇有深意:“还不是因为王爷一大早便派人去唤奴婢,想来是怕倚栏院的人伺候不好公主。”
“是吗?”孟漓禾一愣,宇文澈竟然这么体贴?
豆蔻顿时掩着唇笑:“公主,该洗漱啦,洗漱之后再慢慢回味吧?”
听到豆蔻的调侃,孟漓禾顿时脸上一红,怒嗔道:“豆蔻,你懂什么?你好歹是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啊!”
不说古代的女子都很矜持吗?
怎么到了她这,竟然敢和她公然提回味了?
豆蔻赶紧点头哈腰:“是是是,奴婢不懂,以后还要请公主多多教教才是。”
孟漓禾真是一口血喷出,这绝对不是她**出来的豆蔻!
一定是之前那个孟漓禾,一定是!
与她没关没关!
当真是没有一点近朱者赤的自觉性。
笑着逗着,也便将洗漱完毕。
孟漓禾还着急去看凌霄,因此,便也没多待,直接回到了离合院。
离合院内,胥坐在院中无精打采。
而凌霄,也已不在屋内。
孟漓禾诧异:“凌霄呢?”
“天没亮就走了,不过这次,在属下的震慑下,并没有偷看王妃的屋子。”胥十分骄傲,不过也略苦逼,因为如果凌霄偷看了,就会现王妃不在,那他就可以赶紧说哈哈我们王妃去找王爷睡了你还不快走以免亮瞎你的眼!
然而,凌霄走的十分快,根本就没给他现身的机会。
孟漓禾却懒得理睬这些,只是挑挑眉:“你累了?”
“啊?”胥赶紧站直,“并没有!”
孟漓禾所有所思的看着他:“那为何一副霜打的茄子样儿?”
胥挠挠头,有些苦闷的说:“属下昨晚,给夜弄伤了。”
“啊???”孟漓禾嘴巴张成一个O形,表示这信息量有点大,一时接受不了。
“嗯。”胥苦闷的低下头,“都出血了。”
孟漓禾只觉颠倒了黑与白,日与夜,上与下,真是看不出来啊!
顿时拍了拍胥的肩,语重心长道:“记得负责。”
“属下会的!”胥站成一根杆,将口号喊的老响。
孟漓禾又拍了拍肩,转身去看中毒之人。
而胥谨记教诲,决定看到夜之后一定要亲自为他肚子上药,绝对要勇于承担责任,自己都觉得棒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