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尚浓,更深露重。
然而,皇城的街上却不比往日宁静,人声,马蹄声源源不断。
今日是殇庆皇寿辰大典,因为是殇庆皇五十岁整岁庆典,所以这一次办的十分之隆重。
不仅大臣可携带夫人入皇宫参加,三品以上的官员甚至可以携带嫡系子女一并参加,而在宫外的城中,甚至也广糖果,糕点,几乎可以称的上是前所未有的全民盛典。
皇宫不远处,马车内坐着的孟漓禾微微掀起车帘,看向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宫门口。
一辆辆华贵的马车在宫门口纷纷停下,里面不停走出携家眷而来的大臣们,之后再由早已迎在那里的太监和宫女们,纷纷带进皇宫,为的是安置到为等待寿宴开始的而暂时准备的据点。
大概是看多了别人的结伴而来,对比现在自己一个人前来的处境,孟漓禾心里忽然有些说不出的酸涩。
自从上一次与宇文澈在倚栏院有点不欢而散后,竟是一次也没见到过他,不知道是他真的还在生气,还是只是为了接待各国使臣而忙。
仔细想想,她和宇文澈之前拌嘴不是一次两次,但是再怎么,他好像也没有真的生过多么严重的气吧?
但是,就算接待使臣,无论如何,也不至于今日还需要陪同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倒有些想知道,是什么使臣这么重要了,重要到连她这个正牌王妃都不顾的地步了。
心里颇有些不畅,孟漓禾放下车帘,抑郁的沉默半晌,接着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却还未平复下来,便觉身子忽的向前一倾。
而接着,车外已经有人大声开口。
“恭迎覃王,覃王妃!”
孟漓禾猛的回过神,这才意识到马车想来已经停在了皇宫口。
将方才的心思悉数收回,孟漓禾调整好表情后,这才施施然走下了马车。
车外,等候的宫女明显有些诧异,想来还是有些年轻,那下意识的向后寻人的动作还是很难被忽视。
孟漓禾心里刚刚压下去的烦躁又不由涌了上来,这个死宇文澈,下次再敢让她自己来,她就罢工,哼!
心里有些不爽,忍不住出声道:“覃王并未在马车上。”
那小宫女一愣,随及明白过来,看到孟漓禾眼中的不愉,立即道:“奴婢给覃王妃请安,覃王妃这边请。”
还算识相,她现在不爽的很,最好不要撞到她的口上!
许是察觉到孟漓禾那生人勿近的气场,小宫女一直安安静静,甚至有些战战兢兢的领着路。
孟漓禾这个名字有多出名,除了城外的百姓因为小画本而知道外,那就是宫里的人深刻的清楚了。
不管是因为对皇后的事情,还是当场破案被皇上赏识的事情,都足以让她的名字传遍皇宫内每个角落。
所以,小宫女此刻完全不敢惹她,只是匆匆忙忙把她带到临时休息的宫殿,由殿内当值的宫女接手后,便离开,去迎接后面所到之人。
因为距离皇帝寿辰大典还有段时间,人也还未到齐,因此,眼下为了避嫌,暂时将男人和女眷分开安置。
之后,时辰到达之前,才会各自到寿辰大典举行的地点汇合。
所以,孟漓禾现在所处的宫殿,周围全部是各夫人们或者是一些嫡女们。
因为有殿内的宫女通报,所以,孟漓禾一踏进殿内,便见几乎所有人向自己行礼,嘴里清一色说着:“见过覃王妃,给覃王妃请安。”
孟漓禾有些吓了一跳,她倒是没想到,这个人数居然这么庞大,这皇上还真的是……举国同庆啊!
这些光是大臣的女眷们,这就有上百人吧?再加上男眷们……
真是不知道等会举行朝贺仪式的地方有多大,怎么能容纳这么多人。
点了点头,孟漓禾没忘记开口让大家免礼。
不管怎么说,虽然这个宇文澈让自己有点不爽,不过他给的身份——覃王妃,倒是颇有些分量的嘛!
毕竟,在场所有人,都要恭恭敬敬的对她行礼,于是,孟漓禾那憋屈的小心思,这会又有些爽了起来。
啊啊啊,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权利呢!
给别人下跪和被别人行礼的感觉果然不一样啊,每个毛孔都散着太爽两个大字!
孟漓禾表面端庄,内心小剧场颇丰富的一路坐到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