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参见覃王妃。网”一见孟漓禾远远而来,本在厅内被招呼已坐下的梅青方连忙起身相迎。
孟漓禾与他早已熟悉,本不欲受这虚礼,但一想到两人这不得不在意的身份,还是忍了下去。
不管对他对自己,在如今这到处充满虎视眈眈的情形下,维持基本礼仪都是最大的保护。
抬脚进了厅内,见四周并没有人,孟漓禾还是扶了他一把,接着说道:“有事找我?”
然而,才只是轻轻一接触,梅青方便如触电般缩回了胳膊,接着虽站直身体,但依旧低着头恭敬的回道:“回王妃,下官确实有事。”
孟漓禾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想当初,他还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一同执行任务,他甚至因她平安回来抱过她。
现在,这身份知道后,别说是举动,连碰一下都这样抵触了。
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她方才也不过是碰到他的衣角吧?
这样从亲密无间的搭档,最终到了恪守礼节,虽然孟漓禾做了很多思想建设,还是觉得一阵失落。
不由挑了挑眉,语气有些怏怏的调笑道:“梅大人可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来王府找王妃,不怕被人说了闲话?”
梅青方果然脸色一变,连忙又行了礼:“回王妃,下官并不是鲁莽行事。下官……是禀明了皇上,受到皇上肯之后才敢来此。”
“禀明皇上?”孟漓禾这次当真疑惑了。
“是,日前因这次皇上寿宴,百官三日均可不入朝,民间便有盗贼在此期间猖獗,覃王妃查案能力有目共睹,因此,下官便得到皇上特批,日后有疑难杂案,可随时入王府请教。”梅青方解释道,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另外,覃王也是知晓的,所以,王妃不必担心。”
她担心?孟漓禾几乎要气笑。
她方才本就是见他如此,所以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他还真的考虑了这么多,还特意在百官面前光明正大请愿,省的最后被人诟病。
“梅大人做事果然滴水不漏。”孟漓禾气闷道,“只是这样一来,恐怕整个朝廷也都知道,你这个一向不站队的状元郎,如今和覃王成为一脉了。”
孟漓禾故意挑他的刺说,谁让他摆出这幅样子让她不爽呢!
谁料梅青方却眼眸闪了闪道:“下官,本也已早站好了队,正好借此摆明。”
他的确在上次理清对孟漓禾的感情时,便做了决定。
对孟漓禾的幻想,他只当昨日一个美好的梦。
抛除这些,孟漓禾对他有恩,他只想用也只能用,站在覃王这边,作为对她的报答。
孟漓禾却愣住,方才有些气闷的心不由紧了紧。
她怎么会不明白,梅青方做此决定,八成是因为她。
心里有些暖流涌入,梅青方被拉入覃王阵营,对覃王一定是百利无一害。
只是,如果为了她……
这份情当真是有些沉重。
许是看出她所想,梅青方再次开口:“当今朝堂,大皇子与皇后一脉,势力颇大,但大皇子飞扬跋扈,并非仁君,三皇子钟情笔墨,每日书画写字为伴,心不在此,四皇子病逝,五皇子与二皇子覃王一脉,覃王虽传言冷漠,然有大义,因此,如此是下官不得不为之。”
孟漓禾听他如此说,心里多少宽慰了一些。
但是,却也清楚的知道,选覃王并非不得不为之,因为还有一个选项是,独善其身。
一般人可能无法做到,但是梅青方的确有真才实学之人,且一直做了这么多年,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不管将来谁做了皇帝,也不会对他如何,最多因介意没有涌立自己,而不会提拔为重臣。
那样,就不会有任何性命之忧。
看起来,宇文澈的大业,她果然掺和了太深了呢。
想要完全抽离,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毕竟如今,她好像还要对梅青方的加入负责。
只是,梅青方已经这样解释,孟漓禾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点点头,转移话题道:“那个盗贼都盗了什么,很狡猾么?”
梅青方一怔,倒是没想到她这么快便被自己说服,本以为还要再多解释一番。
但如今,她明显没有反驳之意,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其实也猜到了这些都是说辞,猜到了他根本是因为她。
心里忍不住苦笑,他们竟然同时打起了哑谜。
他是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可是聪明如她,又怎会不知道?
只是,聪明如她,却恐怕永远也想不透他的心意吧?
罢了罢了,怎么又开始想了?
梅青方强自回神道:“是个**贼,确实有些狡猾,但是……下官并不是为此事而来。”
“哦?”孟漓禾挑眉,“你不是让我协助破案?”
“那案子已经有些眉目。”梅青方道,“下官过来,是因为……”
他又四周看了看才低声道:“我昨晚与他见了面。”
孟漓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问道:“你哥哥?”
“嗯。”梅青方目光炯炯,神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