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里路,快马加鞭,孟漓江等人也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便已距离对峙地不远。
因为有琴,加之孟漓禾并不擅长这样远距离骑马,所以特意将她安置在了马车之上。
只是,这快马加鞭下的马车,可当真不会很舒服。
所以,眼见前面还要翻越一个小山坡,孟漓江终于让队伍放缓,回身朝马车内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一些,再坚持一下。”
说完,不等孟漓禾回话,便再次带队而行。
因为,他知道孟漓禾的身份不能暴露,只是确认她可以听到便可。
接下来的路,果然充满了崎岖,颠簸许久终于才到达了山坡顶部。
“皇上,请看那边!”
管副将如今也在孟漓江身侧,忽然开口道。
听闻此话,孟漓禾也悄悄掀开马车内的一角,朝前方远远看去。
只是这一眼,却顿时让她惊住。
辽阔的大地上,数不清的士兵,各自为对站于两边,遥遥相望。
个个身披盔甲,手持长矛长剑。
而两只队伍的正前方,统帅身骑高头大马,也在互相对峙。
看样子,十分剑拔**张。
因为离的有些距离,加之身边马蹄声飞溅,所以,即使如今内力十分深厚的孟漓禾,也听不到他们到底在说着什么。
但是,却隐隐感到,形势并不乐观。
而且,如今她居高临下,才知道,何谓三十万大军。
那浩浩荡荡的人群,几乎占据她整个视野。
再观风邑国这边,兵力相差实在太多。
放下车帘,孟漓禾重重的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尽快看看情况再说了。
马车再次加快了速度,一路沿坡直下,很快,便听到外面,将领们的声音。
“参见皇上!”
孟漓江摆了摆手,并未下马,而是直接将马驱于阵营之前。
一身戎甲加身,单手持剑。
正午的日光,将他一身戎甲照的闪闪光,马背上挺拔的身姿,宛如战神的绚丽雕像,夺目的让人无法直视。
“敢问大皇子缘何带如此多兵马,踏入我国领土?”
两军相隔,不下几百米远,然而,孟漓江这一句,却加了内力,足足让对方诸多的士兵都能听到。
宇文畴不由微微蹙了眉。
孟漓江上一次去殇庆国之时,他就知道他的武功不错,然而,如今看来,武功怕是又增强了。
不过,一个人武功再强,战术再厉害,也架不住兵力不足,所以,宇文畴不在意的回道:“殇庆国作为盟约国,自然是前来,对贵国内乱助一臂之力。”
孟漓江对此,朝着宇文畴点头致谢道:“多谢殇庆国大皇子远道而来,帮朕扫平内乱,只不过,如今内乱已平,怕是不需要大皇子的兵力了。不过大皇子千里迢迢而来,朕亲自设宴款待,还请大皇子随朕回皇宫,至于这些大军,为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以及争斗,还请先行撤回。”
孟漓江一句话摆明了立场,那就是不容许大军再次接近,否则大战在所难免。
殇庆大军中,同宇文畴一道派来的()将军,也是眯了眯眼。
因为如今,在孟漓江身上所看到的,不只是曾经战神的英姿,还有,一股作为帝王的气势。
再听他自称为朕,难不成……
然而,还未等他细想,身边,大皇子宇文畴已经开口道:“孟将军,内乱已平,还是谋反已成?为何我听说的是……你谋反呢?”
宇文畴的一句话说的如此不客气,顿时,让风邑国的将士尽数冷了脸。
孟漓江却神情未变,而是淡然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朕已登基,反贼也已身亡,大皇子想必不会不清楚吧?”
宇文畴却是一声冷笑:“贵国三皇子之事,我自是有所耳闻,所以,孟漓江你派人射杀亲弟,谋取皇位,这大逆不道之事,我殇庆国作为盟国,又岂能坐视不理?”
“你少胡说,我们皇上是有继位诏书的!”孟漓江身边,已经有人按捺不住,率先回道。
反正,任何人都不得侮辱自己的皇帝,这些人才不怕对方是不是什么皇子。
“继位诏书?”宇文畴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这种东西,验过真假了?还是说,你们亲眼看到是风邑皇传位了?”
马车内,听到此话的孟漓禾,手骤然一缩。
这个宇文畴,果然是故意的!
而此话一出,不只是孟漓禾,几乎整个风邑国的将领甚至是士兵们,都感觉到宇文畴浓浓的挑衅。
一时间,群情激昂!
反驳之语,怒目之势,一并齐。
几乎顷刻间,那想要战斗的心情便被激而起!
孟漓禾不由皱了皱眉,这个宇文畴,难道就是想激怒风邑国的人,好让哥哥先出手,这样他便更有开战理由么?
不过,她相信哥哥不会是如此鲁莽之人。
果然,孟漓江抬手示意众人禁声,双眸冷然的看向宇文畴,声音一瞬间变得犹为冰冷:“殇庆国大皇子,风邑国的国事,想必还容不得你来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