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人将茶盏准备好,宇文澈面色清淡:“敢问郡主所来何事?”
萨娅神色未变,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看不出喜怒,只是侧头对青梅使了个眼色。
青梅很快上前。
宇文澈这才现,这丫鬟的双手在捧着一件蓝色的衣衫。
虽然叠的整整齐齐,但也可以看得出,是件男人的款式。
眉毛微蹙,不由看向萨娅。
萨娅从座椅上站起,将衣衫接过,看向宇文澈道:“昨夜一时冲动,将太子的衣衫撕破,这件算是赔礼。”
宇文澈却丝毫没有接的意思:“郡主客气了,本太子还不至于计较一件衣衫。”
而且拖你的福,那件衣衫已经贡献了它应有的价值,完成了它作为一件衣衫本不该有的使命。
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当然这个不能说。
萨娅面色微僵,长这么大,真的只有这个男人可以如此轻易的拒绝自己的一切好意。
嘴角泛起一抹自嘲:“我当然知道,以太子的身份,怎会在意那一件衣服。只是,衣衫的确是我弄坏的,我略表歉疚之意而已。”
宇文澈沉默的看了她两秒,虽然并不想提,但还是不得不说道:“郡主多虑了,本太子也不慎弄坏你的衣衫,算是扯平了吧。”
“但是你那是不小心,我是故意,我……”
“郡主。”然而,宇文澈却不等她说完,直接打断道,“本太子不会穿别的女人送的衣服,你若是心怀内疚,就坦白说出昨晚出府何意吧。”
接二连三被拒绝,别说是萨娅这傲气冷然的性格,就是普通人也受不了。
所以,脸上的自嘲再次加大,看向宇文澈,冰冷的反问道:“别的女人的衣服?宇文澈,你难道要告诉我,你只穿她做的衣服?”
“做?”宇文澈蹙眉,“不,她只需要做本太子的太子妃便好,做衣服这种事,我不会让她亲自动手,若是扎了她的手,心疼的还是我。”
“呵……”萨娅此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怒。
每一次,真的是每一次!
他都会这样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最伤害她的话。
萨娅,你不该生气不该难过的。
他就是这样的人啊,他就是故意这样想让你知难而退的啊。
你不是知道么?不是告诉过自己么?不是鼓励自己越难越要攻克么?因为你喜欢他。
为什么,心里还是像被捅了一刀,那么生生的疼。
手指微微曲起,指尖传来的痛意,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不再多说,直接将衣衫重新递给青梅:“拿下去吧。”
青梅却愤恨无比,脸上青筋的浮现,都让人知道,她这是在咬牙切齿。
只不过,上次的顶撞险些激怒这位太子,也受到了自家郡主的责怪,所以此时,就算再心疼郡主,也只能作罢。
所以,接过这件衣衫,只是随意的向宇文澈行了个礼,便退出屋子。
宇文澈神色淡然,显然有些不耐,毕竟,他刚刚想的是去找媳妇。
结果却因为这么一件衣服耽误了半天。
如果这个女人没有心思和他讨论昨晚的事的话,那他亦没有半点心思再待下去。
好在,萨娅将方才那些情绪压下,又恢复了冷漠面色,主动道:“其实我本次来,的确是想和你说一下昨晚的事。”
宇文澈这才正色看向她:“哦?郡主竟然肯主动说,本太子倒是意外。”
毕竟,昨晚若不是她有意隐瞒,自己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喊出让她不要走的话。
这会却忽然跑过来向自己坦白,怎能让他不诧异?
萨娅冷冷一笑:“那还不是拜你将我的院子守卫的里三层外三层所致?”
宇文澈挑挑眉,没有说话。
他就是调集了很多暗卫守着她,既然她不说是去了哪里,那为了她的安全,他只能出此下策。
毕竟,他与亲王有约在先,必须要保证她的安全。
“那郡主想说什么请说吧,本太子洗耳恭听。”
一点解释都没有,就是这样理直气壮。
却偏偏,她就是喜欢这样的霸道和强势,有什么办法?
所以,在内心自嘲了一番的萨娅最终并没有计较,只是继续道:“我这次随父亲过来,除了要帮你的忙,还有自己要调查的事,所以,希望你同意我晚上可以偶尔出府,我也答应你会小心行事。希望你撤掉那些暗卫,因为,这对我很重要。”
宇文澈皱皱眉,还是问道:“你要调查何事?”
毕竟,她一个藩外的郡主,与殇庆国本身并没有什么牵扯。
“是我自己的事。”萨娅迎着他的目光回道,并且忽然一笑,“相信太子也不会关心吧?”
“你的私事本太子自然管不着,但是,你的安全本太子却非管不可。”宇文澈毫不避讳的肯定她的说法,一点情面都不留,“若是郡主不能证明你晚上出去不会有危险,那恕本太子不能答应。”
“你……”萨娅这次终于气急,宇文澈这是在逼她!
宇文澈面色淡然,态度很坚定。
萨娅深呼吸,还想再说话,却听门外,忽然有下人来报:“太子殿下,太子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