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场春雨,便将百花摧残,将春天打得半身不遂,只剩下尽目疮痍,满心凋敝。春天太脆弱了,用匆匆带走了古今多少眼泪和悲悯?
暮春之际,微风渐暖,睡意缱绻,庐江皖县的一处宅院,一名绝色少女移身临窗,近看柳枝翩舞摇曳,遥听池塘绵绵蛙鸣。一边倚着窗台赏雨,一边举杯小酌。
佳人醉颜酡,如垂柳随风动。绯红双颊,眉目起波澜。腰如折柳,目如流光,广袖逸飞。真可谓“酌既陈,有琼桨些...美人既醉,朱颜酡些…娭光眇视,目曾波些…被文服纤,丽而不奇些…”
落花狼籍酒阑珊,笙歌醉梦间。
看山峦叠翠,禾稻油绿,旌旗摇曳,触动她的春愁;看山前茅店,水边酒楼,道旁蝴蝶,引她的遐想。正所谓是:
雨后轻寒犹未放,春愁酒病成惆怅。一缄情泪红犹湿,满纸春愁墨未干。
吱呀~
另一名少女推开房门走进来,见到这一幕不禁蹙眉,一边收拾地上东倒西歪的酒坛子,忍不住嗔怪道:
“哎!一屋子酒气,熏煞人了!死丫头小小年纪,一大清早就喝酒,让爹爹知道非得好好骂你一顿不可。”
小乔转过头来,头昏脑晃,金钗摇摇,美眸斜睨,迷迷蒙蒙。坐立不稳顿时朝前倾倒,大乔赶紧上前一步将她稳稳接住,小乔顺势依偎在姐姐怀里呢喃道:
“姐姐……你不说,爹爹……爹爹怎么会知道?”
大乔摇摇头,默默拿起梳子,温柔的梳理妹妹那一头色泽饱满,自然鲜亮的凌乱秀。良久之后,才轻轻**她的俏脸,用那从未有过的轻言软语道:
“小乔,你还小。这天底下伟岸男子多了去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原来自从听闻张帆和甄宓大婚的消息之后,小乔偷偷躲在被窝大哭了一场,近日也是萎靡不振,多愁善感,甚至开始偷偷喝酒,一连几日都是伶仃大醉,让大乔是又疼又气。
小乔不语,头朝姐姐怀里拱了拱,心中酸涩不已,视线渐渐模糊……
大乔长叹一口气,久久才道:
“哎,冤孽!真不知道你是鬼迷了还是怎的,不过就见了一次就情根深种了……哎,真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是好事还是坏事……”
小乔依旧沉默不语,大乔心里有气,装作起身欲走,佯装道:
“哼!这可是和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有关系,你既然不想听,那就算了吧!”
大乔正要起身,突然腰间一紧,原来妹妹牢牢环住她的腰不让他离开,大乔噗嗤一笑,知道妹妹好面子,不忍再为难她就直接说:
“张大将军下令江东凡事有名有姓的世家豪族,必须全部迁往会稽新城,昨日收到官府通知,咱们乔氏一族也在名单之内。这下你开心了吧?”
话音未落,小乔立刻从姐姐怀里坐起,又惊又喜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