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怒却福至心灵,心念一动,一点神性便破空而至,径直没入地上白兔口中。
顿时间,白兔呜咽一声,身体立即泛起七彩霞光,其魂体就像被灌注了血肉一样,变得无比凝实厚重起来!
萧怒也是下意识所为,因为看到十三爷魂体似乎有要消散的迹象,一时间灵光乍现,想到神性的威能,才消耗一点神性,没想到果然起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半响,白兔在地上打个滚,居然慢慢变成了萧怒熟悉的那个十三爷的样子,只是体型无比袖珍,就像萧怒初次进入神宫世界时一样。
只见他欣然将手中那根千年乌拐杖奋力往灵犀山上一扔,一道炫目光芒闪烁过后,拐杖消失,而一颗乌苗子则在一块单独的药田里破土而出,通体翠绿,充满勃然的生机。
“活了,它果然活了......”十三爷痴痴的看着那颗乌苗子,老泪纵横。
“你没事吧?十三爷?”萧怒关切地问道。
“啊,没事,好的不能再好了,哈哈,多谢你萧怒。自今日起,我燕青云就要靠你了,要是你不嫌弃,不如叫我十三叔吧,哈哈哈,说起来,我比你也大不了多少。”十三爷踮起脚尖,激动的拍拍萧怒的肩膀,眉飞色舞,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晕,你都说你修炼了一千二百年了,还比我大不了多少?你这是什么逻辑?”萧怒心中吐槽,嘴上却道:“不敢不敢,您可是仙人前辈,是我无法仰视的存在啊,我......”
十三爷不悦地将眼珠一瞪,道:“怎么?嫌弃我是妖族出身?告诉你,我燕十三虽然在风月天不算什么厉害角色,可是在凡仙境却是堪称无敌般的存在。我未遭到暗算前,可是凡仙境十重境修为,法力无边,摘星揽月,弹指可为也!再说了,漓渚燕氏,曾经出过七位飞升上界的人仙,在风月天那可是一等一的超级世家,你叫我一声叔,难道还辱没了你?”
萧怒不安地挠挠头:“这,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吧,十三叔,我要如何才能帮你重塑肉身,帮你修复那件强大得可怕的本命法宝?”
十三爷仔细瞅了萧怒一阵,啧啧了几声,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半响方说道:“不急不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在玄星界保住性命,想办法把玄星界的奇珍异物送入神宫来,补充能量。天啊,你不要告诉我,在时光囚笼,我遇到你的时候,你的神宫就已经形成了?”
萧怒点点头。事已至此,他觉得自己也无需向十三爷隐瞒什么了。毕竟,他觉得十三爷要是想害自己,根本无需花费这么多心神。
他却不知道,要不是十三爷用精血强行灭杀了心魔,后果真的很难预料。
十三爷顿足道:“哎,臭小子,你要是早点跟我说了,何至于费这么多周折,瞧这事弄得。你现在连筑基修为都没有,遇见法宝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对了,你到底用的什么功法,居然能使得你现在就点亮了全身的玄星?”
萧怒正色道:“是浩然诀,我也是摸索着自己瞎炼的。”
“擦!浩然诀不过黄级中比较次的功法,何以能让你这个废玄根的家伙一步登天?莫非?......”说到这,十三爷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那颗恢复了一些元气的信仰之果上。
萧怒点点头道:“十三叔,我不瞒你,的确,我初来玄星界,神宫世界完全枯萎荒芜,生气全无。后来,我意外攒得一点神性,才得以脱胎换骨,慢慢慢慢让它恢复到今日的模样,对了,也不尽然,您耗尽法力打造的那个四海阁法宝雏形,似乎也被我神宫炼化消融了,不然,它哪有此刻这般繁盛?”
十三爷沉吟着,心里不住的嘀咕:“他身具神之守护力量,又极可能是罕见的混沌灵体,若非我侥幸进入他的神宫,就算我此刻拥有人仙修为,也勘不破神之守护的力量,识不破他混沌灵体的真相。萧九阙啊萧九阙,你难道真是传说中的那个人转世吗?将自己幼子神魂携入时光囚笼,你当初到底经历了什么难以抗衡的压制?可惜,当初沉睡,错失了很多真相,只有等找机会问问那个老狐狸了。他貌似也一直在关注着萧怒,却不知时光囚笼被毁,这厮又沉睡去了何处?”
见萧怒一脸关切,言语真诚,十三爷也是非常感动。
萧怒一身正气,心底纯良,这是他最为看重的。想不到,历经无数沧桑变化,萧怒依然初心不改。
十三爷沉思良久,徐徐对萧怒道:“除了玄药和玄兽,除非是上品玄石,否则,对你神宫而言,都是无用之物。你要是有机会,尽量多带一些玄药种子,多抓一些玄兽进来,当然,我也不知,你的业力,哦,不不,你的神性是从何而来,你的秘密我不会再多问一句。我要回到那棵树中休息一会儿,你遇到难事可以叫醒我。记住,玄星界,不过一弹丸之地,尽快进入蛮荒天,突破现有修为,才是最为要紧的事。”
说完,十三爷就要走开,却被萧怒拉住,萧怒一脸愁苦地道:“十三叔,玄星界七大宗门,各自都在铺设位面之桥,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铺设完成,我......”
十三爷眼神无比坚毅地道:“要想早日见到你的苏烟姐姐,你就得自己努力,想办法,你要知道,在玄星界,你是唯一一个拥有神性力量的人!好了,今天破戒给你说了这么多,也不知未来肉身重塑,要遭到多么惨烈的天劫打击,哎,不提也罢,你自己多加小心就是了。”
说罢,十三爷重新化烟,飞入灵魂树中。
萧怒站在原地,沉思良久,意识才重新遁出神宫,依然还站在空无一人的四海阁第四层阁楼。
他慢慢从楼梯往下走,却惊骇地现,自己每往下走一步,身后第四层的景物就消失一片,待他站上第三层阁楼时,第四层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再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