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角落,白驹紧了紧衣领,狐婉兮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忙说:“老板,你坐吧。”
白驹瞪了她一眼:“老实坐着,你那小体格,冻坏了怎么办?你站着,大衣直晃荡,能保暖么?”
狐婉兮咧嘴笑:“我其实没那么冷,我身体可好啦,我……”
“行啦,尽得瑟。”白驹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游目四顾:“今天有水下戏?这么冷的水,你替身呢,怎么没看见?”
沈其言靠着一根钟乳石,和江江肩并肩,冷冷地扫视着洞中各处的动静。
尤其是看到狐婉兮穿着军大衣,就露出一张小脸儿,在试打的一束光里,仰着脸儿冲白驹甜笑,仿佛一朵静静绽放的昙花,心里就痒痒的。丁狸不买他的账,说实话他还真不敢把人家怎么样。丁狸已经起来了,这部这么大投资的戏担纲女主角就是明证。也许这部戏后人家一下子就跃居超一线,不能建立更亲
密关系也不宜树敌。但那个狐婉兮……
“那个小狐狸精!”
沈其言穿着军大衣,手袖在袖子里,狠狠地说了一句。
江江用军大衣袖子擦了下鼻了,说:“那小妞太不开面了,言哥给她机会,她居然不要,活该没出息。”
沈其言冷冷地说:“这些零零后跟以前的人不一样,做什么选择只凭自己喜好,不太拿人的名望、地位、财富当回事儿了。”
江江陪笑道:“可咱们言哥又不只是拥有名望、地位和财富。”
“少拍马屁了。”沈其言横了他一眼,眼珠一转,悄悄地说:“不会她有下水戏吧?”
江江“嗨”了一声:“白总拿她当眼珠子,导演还看不出来,早给找好替身了,拍脸才是她,水里戏不用她来的。”
沈其言诡谲地一笑:“可该站的位她还是要站的吧?”沈其言向前边黑漆漆的潭水边儿呶了呶嘴儿:“哪个演员不是尝尽人间辛苦?她为何便能置身事外?”
江江马上心领神会:“放心吧言哥,我会教她怎么做人的。”说完,江江就向前晃去。徐汀兰站在一截山洞里,瞪着眼前工作人员陪同下的一个演员,他们正在这个小角落里换衣服。工作人员正在解说:“里边虽然套了一层连体皮衣裤,但是水温太低了,你
还是要尽量先做些暖身活动,要不要喝几口白酒再下去?”
“好,如果现禁受不住或者抽筋了,马上说,我们立即把你吊出来。”
徐汀兰看了看那女人正在穿的和小仙女一样的装束,惊疑地问:“这是……小仙女的替身?”
工作人员回头看了她一眼:“是啊?”
徐汀兰急了,为了整小仙女,她是呕心沥血啊,写了好多凄惨的戏,水刑,还有滚钉板,天雷击顶、炮烙……这要是用替身,那自己不就白辛苦了么?
徐汀兰马上谴责起来:“她怎么可以用替身呢,哪个新人演员不吃苦,凭什么她就得特殊?”
那个工作人员没好气地乜了她一眼:“人家是来客串的好吗?谁说人家是专业演员了?你和尚训道士,管得宽咧?”徐汀兰被噎了一下,愤愤不平地走向洞穴身处,一看狐婉兮裹着军大衣,坐在逍遥椅上的快活样子,心气儿就更难平了,小贱人!你拍苦情戏,还不用真吃苦,那我不是
反而成了成全你了?我费尽心机给你加戏,这戏拍出来肯定引人注意,说不定你还真就红了。不行,我……徐汀兰四下一打量,看剧组正忙着布景、布设机位、安排灯光,眼珠一转,便也向前方黑漆漆的潭水方向走过去。她要找机会,让那小贱人尝尝寒潭冰水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