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李泠玉去厨房忙的时候，何赛妃随便找了个借口去花园吹风，但不到一分钟，李旭就追了出来。

“这次玲玉去美国录音，你也去吧，见识一下不同种类的音乐，对你也会有启的。”他来到她伸手，直截了当的搂住了她的腰肢。

何赛妃颤抖了下，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扬起脸蛋，勉强笑了下：“日本的流行音乐，我都还没理清楚呢。”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李旭当即否决道，“再说了，只是去录音而已，又不是要进行深入的学习，亚洲风格的流行音乐，还要看日本。”

“还是……还是玲玉姐去吧。”何赛妃几乎是在哀求。

“你要明白，赛飞，《青藏高原》是我给你定的一个起点，任何有利于你征服这歌的方法都不能放过。如果你不能征服这歌，那么你得成就也就止步于此了。”李旭语重心长的说道，但里面暗含的意思却让何赛妃不寒而栗。

一顿午餐吃得有盐无味，偏偏李泠玉又不断在她面前跟李旭打情骂俏，之后送他离开时，更是在门口热吻了好几分钟。

所以下午的时候，何赛妃终于忍不住爆了：“我这到底算什么？是不是我不做他的情人，我这一辈子就要一事无成了？”

“赛飞，老板也没这么说啊，只是让你多做练习，那歌的确不好唱，但是唱好了肯定能一鸣惊人。”李泠玉摆着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李泠玉！”何赛妃一下就怒了，“他这摆明是要我……要我委身于他，我不答应，合约捏在他手中，有不有机会还不是他说了算！”

“那就答应啊。”李泠玉耸了耸肩，似乎很不理解这有什么难的。

何赛妃呆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愤怒：“你去做他的情人也就算了，你还想我也去啊？！”

李泠玉沉默了下，并没有生气，只是深深叹息了声：“赛飞，你自己想想看，从办手续出国，到有大别墅，有小车接送，有佣人服侍，还有专业的老师教导我们声，还可以随意进出录音室，想录几次就录几次，这些有哪一样是我们自己出钱的？”

一说到这里，何赛妃满腔的怒火就被浇灭的一半。

“但是……但是……”她嗫嚅着嘴唇还想要挣扎。

“你想说自己将来挣到钱了就可以还？”李泠玉笑了笑，带着些许自嘲，“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可你还得起吗？你知道我们已经花了多少钱吗？！

你说他不给你机会，可跟了他至少还有机会，没了他，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小日本嘴上不说，但是他们的歧视是摆在脸上的啊！没有他的支持，你上哪找机会去！

你想说国内？我在红旗越剧团练了整整两年，可结果呢？登台的机会少得可怜，而且去年我回去一打听，都已经要准备裁撤了！这还是铁饭碗呢！

就算你在岱山越剧团出头了，成了当红小生又怎样？别说十年，就算给你二十年的时间打拼，你能住这样好的房子？能出入有小车接送？能有佣人伺候？！”

越到后面，她越激动，几乎是在吼了，漂亮的眼睛也开始闪着莹莹的光芒。何赛妃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漂亮的脸蛋上一片茫然的神色。

李泠玉深吸了控制，总算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再次自嘲的笑了笑：“就算你将来挣到钱了，能还清了，可人家需要吗？人家有的是钱，人家家里好几架飞机，人家就是冲你的身子来的！除了这个，你给不了别的。”

然后她摆了摆手，彻底恢复了平静：“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李先生是个很特别的人，懂中文，懂中国，找人写的歌也很贴合这个时代，人又长得不错，还肯花钱培养我，做他的情人也不算吃亏啊。我已经认了，以后就老老实实的跟他，一门心思的唱歌，我要唱出最好的歌，我要全中国全世界，都听到我的歌声！”

何赛妃茫然的目光终于恢复了一点，她咬了下嘴唇，依然什么都没说，有些失魂落魄的转过身，就要从这里离开。

李泠玉忽然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脑袋趴在她的肩膀上，出一声微不可察的低泣，然后，肩膀上传来了湿润的感觉：“赛飞啊，在国外，就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求求你，别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好不好？”

何赛妃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抓住她抱住自己的手，苍白的脸蛋上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最终变成了自嘲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