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支长矛从他的身侧刺来,狠狠钻入了他的肋骨之中。带着愤怒和惊恐,他看到了自己手下充满迷惑的双眼。“你居然敢背叛我?”大爷爷怒吼一声,石锤呼啸着砸烂了那个人的脑袋。
肋下的伤口疼痛不已,鲜血染红了衣袍,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他们都会在白袍下面穿着盔甲,“大爷爷”的还是一件用砂蜥兽鳞皮做成的硬甲。可是谁也不应该知道这件盔甲并没有护住侧腰,这应该是秘密中的秘密啊?!
还有没有叛徒,不可能只有一个叛徒。想要背叛需要莫大的勇气,而单独一个人是聚集不起这么大勇气的。至于被螳螂人趁乱杀死的沙盗?怎么看都像是有一个叛徒,因为全心全意和敌人战斗的人,是不会被那么快杀死的。
手中的石锤变得火热起来,就像烈日下的沙子,就像她的肌肤。似乎过去的回忆一股脑出现在面前,一些被遗忘的片段也浮现上来。对了,他想起来了,拉图玛的姐姐就是被自己推到流沙坑中溺死的,虽说她不服管教罪有应得,但拉图玛会不会将阴狠的心思隐藏至今,一直在暗中计划复仇呢?
越想越有可能,越看他越像有事隐瞒着。大爷爷深吸一口气,避开了螳螂人的武器,悄悄挑起一块石子,猛地甩了出去。飞石在地上一弹,拐了个弧线命中拉图玛的膝盖。只是一个踉跄,这个“暗藏祸心”的家伙就跪倒在地,刚好滚到自己面前。
他低头一看,正看到拉图玛伸手到怀里,想要掏出什么东西。“你这个叛徒!”大爷爷怒火中烧,用锤子狠击而下,将他上半身砸的稀烂。从已经变成浆糊的手指中间,大爷爷果然现了一把匕,用黑曜石打磨出的锋利匕。“这就是证据!”他拿起匕展示给其他人:“他们都是叛……”
“徒”字还没有喊出口,他的胃部就被石矛贯穿。螳螂人等待这个机会好久了,终于可以解决拿着锤子的这个高手。大爷爷怒吼一声,居然丝毫不退,一手抓着矛杆向更深处拽,一手举起锤子便砸。螳螂人非常灵活,但它们昆虫般纤细的身体并不强韧,硬碰硬的方式是不行的。而且不管是鞭子还是骨牙匕,都无法阻挡沉重的石锤。螳螂人的肩膀被砸到胸腔里,绿色的血液四溅,它连哀嚎声都不出来,就再次被锤子击中了脑袋,像个西瓜一样爆炸了。
大爷爷奋力抽出石矛,这样的重创已经不可能自愈,就算是医师也将束手无策。除非能从山缝里跳出个牧师或者高阶圣堂武士,否则这条命就算交待了。他掀开衣袍,想看看自己大约还剩下多少时间,但意外地现,自己只有胃部这一处伤口,侧腰根本毫无伤。这是怎么回事?他有些闹不明白。
战场一侧,半身人光眼睛黯淡下去,他收回了在沙盗头领大脑中的心灵触角,开始选择下一个控制的目标。这些沙盗头脑中都缺乏精神防护,做起手脚来并不麻烦,但这毕竟非常牵扯精力。很快,他就将目光盯上了那个大块头,居然能用双手将蝎狮的头颅扯下来,真是天生神力!
至于那个快要被勒死的人,他手上的武器相当值钱,足够弥补此次的损失,然后还能大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