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卷终于渐渐变弱,雪片与碎布落下,人影也凝立不动。荒丘之上,两位剑客互相形成对峙,手中的剑,皆已经刺入对方身体。破军的剑刺入杨烈肩胛,而杨烈的剑则抵在破军咽喉。望着破军脸上面具,杨烈一声冷哼:“剑为兵中君子。似你这等心性之人,也配使剑?也配用剑为饰?以你的修为如
果勤学苦练一心问道,三十年后或许有资格与我一战。可是你的心性太过卑鄙,为求目的不择手段,剑术修为已经走上歧途,终一生也领悟不到剑法的最高境界。”
“成王败寇,无话可说!”破军冷声道:“不过,你以为能杀我么?”话音刚落,倒在地上的贪狼忽然一声怪啸,随后奇变陡生。那一开始就被杨烈一剑断的巨狼尸体忽然从地上跃起,无头狼尸朝着杨烈飞扑而去。杨烈剑锋一吐或可结果破军,但是自己也少不得要被狼尸所伤。他只能撤剑回撤向狼尸斩去,但是在此同时,破军那把剑也被他借着转身的机会生生震断成两截,身上带着半截剑身迎向狼尸,
贪狼则从地上跳起,朝破军高喝一声:“走!”破军从表面看不曾受伤,似乎胜了杨烈一招。但他自己知道,杨烈伤在肩胛可是却避开了骨头,剑只伤了皮肉。以杨烈的修为,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如初。反倒是自己被他这一剑震散了苦修而来的“剑罡”,情况和贪狼差不多。多年修行的杀手锏一朝被废,再想练回来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心力。这一战自己加上贪狼非但未能成功斩下
杨烈级,反倒是自己弄得五劳七伤,于后续行动又增加了不知多少变数,算得上大败亏输。
他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那具狼尸难道不行?”“我的术法未成,又被杨烈破了法相,这狼尸根本维持不了多久。”贪狼低声说道,他看出破军的不甘心,又开言道:“杨烈虽然赢了,但也不见得就好过到哪去。他的魂魄
本就被神狸屠龙大阵所伤,一直未曾痊愈。如今又硬吃了我法相的炼魂之火,等于是伤上加伤。你那一剑滋味也不好受,我们这次算是两败俱伤。”
“他伤的比我们轻多了!”“账不能那么算。我们可以出现在台前,也可隐身幕后,进退自如不受外物所累。受再重的伤,也能慢慢休养恢复。杨烈身上扛着墨门,如今还要加个天水塞。他受多重的伤,也来不及休息。其人武功虽高,也终归是肉体凡胎。今日的因他日的果,今日的伤,未尝将来不能要他的命。再说等我神通练成之后,墨门矩子也好,天下第一剑客
也罢,不管是谁,都休想阻挡我们的步伐。今日这一战大家打和,胜负可是说不准!”
荒丘上。杨烈已经把狼尸大卸八块,确定其不能再对自己造成威胁。贪狼和破军的逃走并未让他感到多惋惜,其并不嗜杀,更没想过对这两人赶尽杀绝。何况两人一身稀奇古怪的
本事,自己也未必追得上。他反倒是更关心这头巨狼何以在失去头颅之下还能继续动攻击?在他所知之中,便是西曜也没有这种秘术,这是如何做到的?虽然尸体的攻击动作僵硬,没对杨烈造成什么影响。乃至一个墨门武者都能应付,可杨烈还是感觉,这件事似乎预示着什么巨大的危机,乃至比神狸那三十万骑兵更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