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过塌陷的矿坑下再次传来塌陷声响,地面都在颤抖。
风倾然离矿坑边缘不远, 担心矿坑再次塌陷被埋进去, 当即缩小黑雾异能的范围, 朝着混乱的战斗圈外跃去。她的速度极快, 每一次跳跃都有一百多米远, 几个起落就离开了战斗圈, 消失在因为地震和打斗掀起的灰尘中。
地震使得战斗也变得混乱起来, 但沈参谋长的支援来得及时,以绝对的优势平息战斗,并且迅速清点战场。
方旅长以及他的警卫队几乎全部遇害,动袭击的人,无论是死去的还是生擒的都是负责矿区的警戒工作的,是由吴闷闷带领的新编的狱警和武警队伍里挑选的人。生擒的人口口声声称收到沈参谋长的秘令, 并且指出来传命令的就是沈参谋长身边的一个警卫, 而那警卫已经死在战斗中。
风倾然离开得很快, 沈参谋长不知道风倾然的伤势有多严重, 但她知道风倾然是黑雾异能, 常用的生命液对她是没效,风倾然受伤, 绝不是一般交代就能平息的。
吴闷闷来得非常快, 她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把正在训练的武警和狱警都带来了。
她见到沈参谋长没出事,放了心,问:“怎么……突然乱起来了?”
沈参谋长领吴闷闷去看了方旅长和他警卫队的尸体, 说:“方旅长死了,你送给我的那把枪本来是该在我的卧室的,但出现在了这里,有人用枪偷袭了风倾然。执行命令的人收到我身边的一个警卫拿去的秘密命令文件,要求清理方旅长以及风倾然和莫卿卿。他们收到命令的时间是在矿坑生动乱后,我们刚赶回来时。”
“所以,从表面上看,就是你趁这机会铲除了方旅长,活埋了莫莫,重伤了风倾然?”
沈参谋长“嗯哼”一声,说:“就是这样。”
吴闷闷应了声:“好吧。”她又问:“人够用吗?我把狱警和武警都留给你。”
沈参谋长轻笑一声,说:“哪用得上你这点人,保护好自己。”
吴闷闷比了个“OK”的手势,说:“如果真有危险,我自己一个人才安全。”她说完,俏皮地冲沈参谋长眨眨眼,一个人都没带,自己跑了。
沈参谋长含笑看着自己的女儿跑远,视线落在那些尸体上,眼睛的笑意褪去。
矿坑有大异兽这事,在之前谁都不知道,从出事到策划这起事件的时间非常有限。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她的卧室把枪带到这里来,并且在派人去通知他们从风部回来的同时伪造了文件?
她那警卫可以制造文件和拿出吴楠送的枪,但不是策划这起事件的人。
方旅长死了,莫卿卿和风倾然都出事,她成为杀害方旅长的凶手,柳子澈和吴楠必然反目,柳子澈会带着风部的人来对付她,方旅长的手下也会打着为方旅长报仇的名义向她们母女难。有柳子澈那牵扯住吴楠,基地这边,再向她难就容易得多了。
她和方旅长都出了事,最终的获利者会是谁?她的部下中,方旅长的部下中,有谁更能顺利上位?这人策划这起事件,要么是有足够的力量牵制全局,要么是想混水摸鱼趁乱上位。她和方旅长都没了,剩下的自然都是想坐那位置的,这时候就得看谁的兵多拳头大,拉帮结派都没用,必然会有两个人分别坐上方旅长和位置和她的位置。坐她位置的那人不会策划这起事件,不然不仅是为他人做嫁衣,更是把自己推入死地,等着让新上任的旅长收拾他。
基地中,能够有实力接任新旅长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策划实施这件事,还让人从明面上揪不出马脚的,不超过五根手指的数。
沈参谋长心里有怀疑对象,连证据都不需要收集,火速调派人手,不仅清理怀疑对象,连方旅长的心腹以及平时总喜欢搅事的那些,直接全部一锅捞干净。
方旅长确实有才能,也很得手下将领信服,如果她成为杀他的凶手,那么,必然会导致基地许多人直接向她难,一场大的动乱再所难免。
这是军权夺权,且没有能辖治他们的上级部门,谁是凶手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活下来。
沈参谋长处理事情非常果决迅速,以精锐尖兵组成的特种兵性质小组直接执行斩任务,她手下的将领则直接带着队伍进行声势支援,以及防止对方兵变。
派去执行事件的人打出“方旅长和沈参谋长遇刺,清理动乱分子”的名义。
策划这起事件的人没想到风部和沈参谋长压根儿没打起来,吴楠露面了,给她的妈妈送了几千训练有一个多月,战斗力足以媲美基地正规作战部队的兵过来,至于他们预想中要给风倾然和莫卿卿报仇的柳子澈,压根儿连面都没露。还有风倾然,身受重伤,要么是突围杀出去,要么是狂杀向沈参谋长或方旅长他们,怎么就……咽下这口气跑了?沈参谋长作为有重大嫌疑,怎么就敢在没洗清嫌疑的情况下放跑风倾然,不怕风倾然带着人杀过来?
暗中准备,等待方旅长已死,沈参谋长叛乱杀死方旅长消息的那些人,在等到消息传来的同时,也等到了其他消息以及沈参谋长派过来清算他们的精锐尖兵。
策划这事起件的人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在对方喊出“方旅长和沈参谋长遇刺,清理动乱分子”的口号时,他们也直接喊出“沈参谋长刺杀方旅长”的口号,一部队人抵挡住沈参谋长派过来的人,一部队人则去联合方旅长的心腹部队以及与沈参谋长不合的人。方旅长死了,唯有大家齐心协力把沈参谋长拉下马,才能有获利和生存空间。
他们派出去的人,有些被拦住了,有些到地方后,现方旅长的心腹也遭遇到沈参谋长的拦截,双方正在交涉,并没有立即打起来。
原本“临时收到紧急消息”暗中蓄势的墙头草,见到沈参谋长先下手为强,且来势汹汹,顿时缩了,当作什么事都没生过。
更多的人则是一个“懵”字: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交出武器投降是不可能的,但是,以前是听旅部的调令,如今旅部先乱起来了,听谁的?
一边,派人来说,沈参谋长刺杀了方旅长,要让他们去清理沈参谋长。
另一边,派人来说,方旅长和沈参谋长遇刺,沈参谋长让他们所有人原地待命。
基地换了那么多旅长,这种事情大家经历了很多回,早就经验丰富。
“流水的旅长,铁打的沈参谋长”真不是白传的,于是,一个个的,直接回宿舍睡大觉。
回到宿舍后,还有人和同宿舍的战友讨论:“我们这回是又要换旅长了吧?”
秦副旅长非常光棍,反正他不是主谋,他就是墙头草,见到李副旅长的计策一条都没奏效,直接装起不知情的鹌鹑缩了。
李副旅长那边倒是激烈地反抗了一会儿,但随着双方交锋,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也明白大势已去,举手投降,被人带到监狱矿区,带到了参沈参谋长跟前。
他和参与这件事情的两个团长一起被送到矿区的办公室里时,见到的不仅有沈参谋长,还有风倾然和吴楠。
沈参谋长说:“我只好奇一点,你是怎么买通我的警卫的?”
李副旅长见到风倾然的脸色有着异样的惨白,知道她肯定受了重伤,沈参谋长如果不给个交代,这事只怕没完。他冷声说:“你想上位直接上就是,成王败寇,我没话说。至于你那警卫,我用几个女人就收买了,这答案满意吗?要不然,你也可以理解成我许以高官厚禄各种特权也行!”他看向风倾然,说:“没想到风大领还能这么淡定。”
风倾然淡淡挑眉,说:“你们基地内乱,我遭了点无妄之灾而已,没关系,坐下来慢慢谈赔偿就好。我有的是时间坐下来谈条件。”她的话音一顿,一本正经地问李副旅长:“你的脑袋有没有被驴踢过?”
原本还在气愤的沈参谋长的那些部下闻言个个憋笑。
李副旅长的神情都狰狞了,说:“莫卿卿出了事,你不替她出头?你被枪杀,枪是我的?开枪的人是我的?”
风倾然说:“行了,没功夫听你扯,只是想告诉你几点,第一,莫卿卿并没有出事,塌个矿而已,还埋不了她,即使真把她埋了,她还能挖个矿道自己出来。”
李副旅长问:“你就不怕她被压在下面?那么重的矿石,你就这么有信心她能不受伤不被压成泥?”
风倾然说:“我谢谢你的关心。我家小莫什么情况,我们比你清楚。”
吴楠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副旅长,慢吞吞地问:“把宝押在我们身上用来对付我妈,你怎么想的呀?”
风倾然帮李副旅长回答:“沈姨利欲熏心,为了独占技术,为了部队展,为了当上旅长,老公和女儿全都不要了,也不管将来能不能离开海南岛与外面恢复联系。当然,也可能女儿还是能要的,沈姨利欲熏心,那是你妈,你不能不管,于是可能会在我和小莫出事后和柳子澈对上。柳子澈一个技术人员,不是你这么个战斗人员的对手,能直接让你撂翻,或者斗个两败俱伤什么的,到时候就有人可以坐收渔利接手柳子澈的实验室了。”她看着李副旅长,说:“人长得丑,想得倒是挺美。”
李副旅长问风倾然,“你就半点都不怀疑这事就是沈钰策划的?”
风倾然淡淡地瞥了眼李副旅长,说:“脑子不够使就别干这种事。”说完懒得理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水。
沈参谋长挥手,让人把李副旅长他们带下去,说:“直接处决。”
两个团长叫道:“老子不服!”
其中一人叫道:“无凭无据,凭什么给老子扣这么大顶帽子,说杀就杀!沈钰,这事你服不了众!”
沈参谋长抬头看向他,说:“吴楠在风部拥有最高权限,风部所有的机密在她这里都不是机密,柳子澈实验室的所有数据和信息对她都是公开的,我要实验室的数据,谈条件就好,动人,不仅费事,还蠢透了。一本万利的买卖不做,非得干那杀鸡取卵还鸡飞蛋打的事。”说完,直接让人把他们带下去处理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闹出这场乱子,她还得说声谢谢。她和方旅长合作还算愉快,但理念上有很多不同,方旅长更喜欢摆弄权术手段,她碍于方旅长,有些搅事的人想清理又不好清理,很多事情做起来束手束脚。如今正好,把该动的全都动一动,该清洗干净的全都清洗干净,接下来要做的事太多,如风倾然所说,真没功夫跟这些人搅和。
她很干脆,对风倾然说:“矿警和武警,我全部交给吴楠,采矿以及舰队、武器、盔甲以及之前谈妥的实验室,可以交给你们全权研制造。条件是,在你们离开前,所有产出,我要占两成,成品。你们离开时,可以带走五千人做为护卫队,离开后,所有实验室、研究所、制造厂等所有产业全部归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