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急忙接过那张纸,用当地言语念着,雷慎晚听不大懂,只是从明媚他们的讨论中明白了大致的意思:“念到的男人,到篝火旁给我列队站好,老子今天接管这里,敢不守规矩者,就都如它。”话音刚落,抬手,复田刚刚准备放下的酒瓶子便“嘭”的一声,在空中碎裂了。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跳起来,女人们都给老子跳起来!刚才只是清清场子!清清场子!爷今天接管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是爷的!爷要这里最漂亮的娘们儿!最漂亮的都在这里了么?这里原来谁是头儿?!”
有人上前嘀咕了几句,虎爷哈哈大笑,随之挥了挥手,赶苍蝇般退去身边人,大步转踅到刚刚跳着舞的女人们面前。
有人吆喝了一声,女人们又欢快地扭起了腰肢。
那个被称为虎爷的人哈哈大笑,大手肆无忌惮地在他看中的女人身上试着手感。而他身后,跟着一个人,像散财童子一般撒着钱币。
最终,他的怀里便左拥右抱着两个丰乳肥臂的女人。
雷慎晚看清楚了,其中一个,应该就是明媚的生母,那个腰胯抖得频率最高的女人,也是今天晚上获得钱币最多的女人。
“大家都不用客气!以后这儿就是自己的地盘,可有一条,别给老子整出人命来!真要整出了,后果自负!”
他手下的那一帮人哈哈笑着,随之像黄鼠狼进了鸡窝,纷纷伸出了魔爪。
“哈哈哈,来人哪!给老子准备房间!老子要办事情了!”那人说着便掳了怀里的女人准备上楼。
“虎爷!虎爷!”
“怎么?”
“这边!”
“去你妈,老子想要哪间就哪间!”虎爷一脚出去,便听到楼梯上有重物滚落的声音。
紧接着,就看到对面阁楼里,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响动,雷慎晚甚至感觉整个阁楼都在晃动。
“小姐?他们会来吗?”
“那两个地方呢?”
“说是还没有动静。”
“步云哪里呢?”
“身上的定位系统显示,马上就安全出渡口了。”
“很好。”
“我们真不走么?”
“嘭——”广场四周的四个角落里,所有的照明灯同时熄灭,伴随着玻璃渣下落的声音。
明媚轻笑着,“这不,客人来了,我们还哪里去?!”
刚才还在狂欢的乐队此时也静寂了起来,阁楼里的享乐不知何时也终止了,危险来临时,每个人都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朋友!来了就现身吧!别回头黑灯瞎火的,自己人伤了自己人。”
明媚的话音刚落,便见阁楼的走廊尽头,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第一名到访者。柯先生,您还真是叔嫂情深哪!不过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雷慎晚冲着柯越北拼命地摇着头,嘴里出“呜呜”的声音,明媚笑了,“柯先生,别来无恙啊!”
“收手吧!”
“柯先生这是要过河折桥哪?咱河还没过呢?许先生不还没来吗?你的心上人雷慎晚还没看清他的真面目呢,你现在还舍不得杀我的,对不对?”
柯越北信步走来,“明媚,现在放了她,我保你不死!”
“哈哈哈!北少!你真当我傻呢?你保我?请问今天这局面,你保得了我吗?”
“明媚!”柯越北抬起了手臂,手中一支乌漆漆的枪,那枪柄,在月色下泛着幽蓝的光。
雷慎晚疯狂地摇头,柯越北虽说狐疑,但手中的枪并未放下,明媚哈哈大笑。
“北少!鉴于你一直都是那么的毛躁,友情提示一下,今晚这里的一个小火星,都有可能引大地震的哟!你要是愿意让你的意中人,陪你一起灰飞烟灭的话,随意喽!”
明媚后退一步,随手一扯,将原本遮在雷慎晚身上的披风扯开,那密密丛丛的雷管束在她胸前。
柯越北大惊失色,明媚声色俱厉,“柯越北!把你手上的枪给我踢过来!让你带来的所有人都给我退后!今晚,我们之间的确是要有个清算,但现在还不到时候,还有两个人没有来!你给我稍安匆燥。顺便提醒你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朋友,您可千万不要自作聪明,友情提示一下,悬着你们主子心上人的那根绳子,非自然断掉的话,后果是很严重的,那可是,她身上这颗定时炸弹的启动线。”
“明媚——”
“——枪给我踢过来!”
柯越北还在犹豫着是否真的要交枪,场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明媚小姐可是在等我耿某人?”
“是耿先生到了呀!有失远迎!”
“迎倒是不用了,耿某今天来,是同明小姐喝茶叙旧的!”
“叙旧,很好。有些旧是该叙叙了。有些事也该拿出来晒晒月亮了!”
“耿先生,瞧我这记性!真是的,先应该恭喜您的!”
“您可完全就是现代版的勾践哪,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割爱图强三年,将巴泽尔的整个势力连根拔起。”
“耿先生还真是棋高一畴,厉害哪!仅仅只是让出自己心爱的女人,便获得了如虎添翼的力量,你比你们那祖先勾践强多了,他用了二十余年方完成复国,你耿先生却只用了短短的三年。”
“试问今日,道上的人谁不以耿先生的马是瞻?”
“不过,杀妻弑子之后,耿先生晚上还睡得着么?”
“你那双沾满的鲜血的双手,还真想从柯氏兄弟手中夺回你曾经的爱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