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上我的课,累的话可以不用来的。我回头会单独给你辅导,开小灶。”
雷慎晚皱了皱眉:“信你才怪!你这只披着羊皮的狼。精死了!”
他最终还是松开了雷慎晚的手,雷慎晚转身便匆匆地走出了餐厅,狗咬屁股一般。
许卓南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勾唇笑了,“小家伙,挺好玩。”随之,他也迈着大步向餐厅外走去。
*
夕阳在天边,燃烧着她最后的热量。
雷慎晚行走在操场上,迎着已不太刺目的夕阳,纠结万分。
她清楚,言虎作为那个世界里的王者,他大作声势地来到M大来任教,是好为人师么?显然不是。
那他为了什么?为了她?虽然这样的答案令她十分的得意,可……那样的后果却也是灾难性的。
就知道他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
她有些懊悔自己当初的任性与一意孤行,如果当初她不是被他人那些不辩真假的话语所蛊惑,执着地要求求证心底那或真或假的猜想,她便不会招惹言虎,进而爱上他,她也不会对不起她的南哥哥……
必须,要做出决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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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慎晚从操场返回公寓时,暮色已经笼罩了整个校园。
她心事重重地在鹅暖石铺就的小径行走着,走进电梯,她甚至都忘记按上行键。反应过来时,匆匆按了个3。
电梯行至目标层时,她轻舒了口气走了出来,在看到电梯对面转角楼梯处那个嚣张跋扈地斜坐在楼梯上的家伙,见到她,唇角便挂到耳边上。
她简直要疯掉了。
“你怎么又在这里?”
他脸上的笑意并未敛去,也仿佛并未察觉她的不悦,热络地冲她打着招呼,“嗨,小猫。”
就在雷慎晚焦躁得准备冲他飙之时,电梯的提示铃“叮”地一声,电梯门一开……
难道是南哥哥回来了?
雷慎晚急忙转身,她惊讶地看到霍延东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霍延东还是他一贯的骚包,狐疑地看了眼楼杵在梯道的两个人。
“延东!麻烦了!害你又跑一趟给我送钥匙。”言虎出声,其实他是给霍延东提醒和递话。
霍延东那人精一般的人物,笑了下,随之将手里的一串钥匙扔向言虎,“综合处说,两串钥匙都在这儿了,你要丢了,可就得开门换锁了。据说,咱们这公寓里的锁头并不好换。”
实际是,这入户门也是有指纹锁的好不好?只要你十个手指没全部被砍掉。
言虎拿过钥匙,大落落地向对面门走去,霍延东冲雷慎晚点了点头,“呃……,我跟言教授聊会儿。”
言虎打开了入户门,霍延东走了进去,言虎却随即转过身来,冲雷慎晚笑着,“过来喝口水吧?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日后还得请小姐姐多多关照呢!”
雷慎晚快速转过身后,用指纹开了锁,“嘭”地一声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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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延东站在玄关处,笑得胸腔抖动。
许卓南关上门后,霍延东笑出了声。
“你这一人分饰两角玩得挺开心哪!你有没有想过,回头那丫头让许卓南和言虎同时出现呢?”
许卓南轻笑了下,“这就不劳你担心了。”
霍延东爽朗地笑着,“嗬!玩大了吧?”
“没办法。谎言像雪球,只能越滚越大。”
霍延东打量着他,“不过,你的新造型是真酷!连我都得为你的形象设计师点赞!”霍延东欣赏着眼前的亦师、亦友、亦偶像的同类,张扬、野性、尊贵……是真他妈帅,帅得那叫一个飞扬跋扈、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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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慎晚背靠着入户门,脑子里一团麻一般。
这匹狼,明显已经开始在门口安营扎寨了。
宿舍,她打心里不想回去,因为那里会有明媚生活过的痕迹。
郊区别墅,显然每天上下学路程太远,如果她天天舍近求远地回去,南哥哥一定会狐疑的。
逃也逃不了,避也避不开。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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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卓南和霍延东正在新居室的书房里聊天,许卓南的电话响了。
特有的铃声,令他急急地站起,行走之间撞到了沙扶手,只见他眉头都没皱一下的,一把便抓过自己的那台并不经常使用的小手机。
“妞妞!”
“南哥哥,在哪儿?”
霍延东坐得近,隐隐地能通过听懂听到听筒对面雷慎晚的声音。
霍延东心想,好么,这两位,真会玩。明明是夫妻,却非要装作偷偷摸摸地做情人,原本推开门就能看到彼此,这会儿却非要霸占着通信电波交流。
“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我这次出差可能回来得比原计划会晚一些。”
“南哥哥,你现在放便吗?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妞妞,我这边马上要开会了,我回头给你信息,好不好?”
“好。南哥哥注意安全。”
雷慎晚每次要郑重其事地找他谈件事儿的时候,他的心跳频率就会瞬间加速。
他怕,他怕她说出让他丢掉任何一个角色的话。
虽然,许卓南的身份没有言虎的身份让他觉得畅快淋漓,但那却是他本尊的身份,他绝不能丢,当然,现在的他更不想丢掉言虎的这层身份。
他很贪婪,左手许卓南右手言虎,伸出左手他可以淋漓地表达他满腔温柔的爱意,伸出右手他可以酣畅地抒自己暴烈的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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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忐忑却纠结的夜晚,时而是她红杏出墙的悸动,时而是她扼杀悸动于萌芽的决心……后半夜时,雷慎晚才实在撑不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末,她没有设闹铃,但神奇的是,一大早她便醒了,往床头一看,也堪堪才到八点钟。
她不想出门去餐厅,于是给餐厅去了个电话,不到10分钟,门铃响了。
在她开门看到的是眼前那张熟悉的笑脸时,反手就要将门甩上,一条遒劲有力的大长腿卡在了入户门处。